秦绍是下午回来的，刚好许幼斌的秘书打来电话说晚上见个面，我得跟林硕去赴约。
临下班之前，我去他办公室里汇报情况，把安装监控的事情如实禀报，秦绍思考一会儿，朝我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来。
好像挺无奈的，但又好像很欣慰。
“薇薇现在的胆子，可真是越来越大了，假借我的名义，嗯？”
“我也是为了集团好，虽然是我借您的名义发布的行政命令，但确实是为了公司利益考虑，我实在担心有内鬼。”
“嗯，你的担心没错。”秦绍点头，“反而是我考虑不周，竟然都没能想到这一层。”
“我也是突然来的灵感，毕竟科技发展推动人类进步，能用设备解决的问题，就用设备解决，何乐不为，您说是吧？”
我在拿话敲打他。
当时粱粟给我发的邮件，视频是在他办公室里拍摄的，不出意外，这屋里肯定有隐藏的摄像头。我早说过，秦绍疑心重，对任何人都不会百分之百信任，林硕是他亲表弟暂且不提，沈清和或许是个意外，但也仅仅到他就结束了，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比得上。
那监控的视频，或许也只有沈清和、林硕和他能拿到。其他人根本都不知道他办公室里还有这么个玩意儿。
“嗯，不错。”秦绍表情淡然，没有半点异样。
我猜想，他或许听出来我话里有情绪，但一定不知道我的情绪从何而来。不过不重要了，情绪这个东西，在我们之间很常见，可大可小。
“到时候，监控内容我会每天跟您汇报的。”我说。
“好。”秦绍没看我，我却看到他眼里的光晦暗不明。
晚上七点多，我和林硕一辆车前往盘谷酒店，这地方是钱书记的秘书选的，我跟林硕相当于是去蹭饭，虽然明面上是我们先提出来的，但付钱的很可能是钱书记秘书。
说来似乎不合情理，但上次饭局之后，钱书记态度明确，他对秦绍客气就是因为想从秦绍这里捞一笔，明面上秦绍依仗他，其实掏钱的才是爸爸。
“钱书记的秘书姓万，叫万泉，是他所有秘书里跟他时间最长的，今年有 35、6岁，这个人很滑，说一句话能有四五层意思，到时候我们见机行事。”
林硕一一交代，他很重视这一次饭局，因为想摸清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，让“给钱书记夫人送礼”这么重要的事情出了岔子。
“不用，我们反其道行之。”我说，“他不是喜欢绕？我们偏给他来直接的，反而能杀他个措手不及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林硕笑得不行，“真有你的，姜秘书。”
万泉比我们来得早，我跟林硕到的时候，他一个人正在看菜单。
服务生认识林硕，恭恭敬敬引导我们去了包间，万泉一看我们两个人一起来的，瞬间觉得自己的气势弱了，似乎后悔了不应该自己一个人来，应该也再带那么一两个。跟秦绍的人过招，还是1V2，风险可太大了。
“万秘书。”林硕伸手和他握了握，万泉笑着双手握住林硕，似乎跟他多亲近一样，这人有点自来熟，我不太喜欢。
“林助理，好久不见。”
“也不算久。”林硕拉过我，“这是九爷的秘书之一，姜薇。”
“我知道我知道，”万泉笑着伸出手，我很浅地跟他握了一下便松开，万泉偷偷打量我几眼，隐藏得好，若不是我敏锐根本察觉不到。“姜秘书我早有耳闻，您不光是九爷的秘书，还是他……的人，当时拍卖会，九爷为您一掷千金，我可是听说了。”
“见笑了。”我朝他笑了一下，转身坐到了林硕身边，这顿饭才算进入正题。
万泉确实如林硕所说，玲珑得让人觉得虚伪，他的客气浮于表面，眼里总是泛着鄙夷的光。我知道他心里不屑，觉得我跟林硕不管怎么说，都不过是普通市民，但他是钱书记身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