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的也挺累。”
薇姨叹息，拉开椅子坐过来。我搬来 31号院这么久，她头一次像个朋友，而非保姆，和我一起坐在一张桌前聊天。我看薇姨有话说，就问她怎么了。
薇姨说起了秦绍小时候的事，说秦绍长这么大不容易之类。
“秦九爷小时候也是多灾多难。”薇姨说，“董事长……对夫人，感情并不算太好，连带九爷也受牵连。那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，可整日也见不到父亲的笑脸，有回他问夫人，自己是不是董事长亲生的，夫人吓坏了。”
“为什么这么问？”
“因为他能很清楚地感受到，董事长对他的态度不亲和。九爷从小就敏感，不怎么爱说话，怕一句话说错了，惹董事长不高兴。就这么长到十来岁……”
“那董事长，为什么不喜欢夫人？”我皱眉，按说秦绍母亲的模样身段，别说男人了，我一个女人都馋得不行。
“那我就不知道了。”薇姨欲言又止，“当时董事长和夫人也是联姻，秦九爷外公名声在外，也是位人物，可惜的是去世得早。”
因为去世得早，所以后来别墅失火，才没人追查。
我知道秦绍外公这号人，早年间他生活在某个大院里，一生戎马，两袖清风，受不少人爱戴敬仰。但刚六十出头就去世了，突发的心脑血管疾病。秦绍外婆现在一个人生活在城北一幢别墅里，他偶尔会去看看，老人家耳聪目明，但一直有些郁郁寡欢。
当年那场大火，祸害的不止是秦绍一个人，而是好几个家庭。
“所以姜小姐，您多理解九爷，他一定也不想那样的事情发生。您难受，他不心疼吗？”
“我可没看出来。”我不服，小声嘟囔。薇姨笑着起身去厨房，我的目光顺着她到储物间，猛然想起那个地方是空的。
最近事儿太多，忙得我都忘了探索这幢别墅的秘密，这房子怕是有地下通道之类的。
秦绍回来是凌晨一点，林硕把他从车上扶下来，喊我过去搭把手。
我扶着秦绍到卧室，问林硕他喝了多少。
“估计有个一两斤。”林硕说。
“白的？”我问。
“混着来的，”林硕看了看我，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的样儿，我让他有话直说。
“九爷今天约的钱书记，因为您……两个人闹得有点不痛快，姜小姐，我提醒过您多次了，您得惜福。”
我抿着唇，下意识攥紧了拳。
林硕不便多打扰，转身出门。我看着床上的秦绍，心绪起伏。喝多了的人狼狈，我帮他解开衬衫扣子，把他的领带拽下来，他全程没动。直到我解他皮带扣，秦绍一把攥住了我的手。
我一顿，很是吃惊。
秦绍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是我，又重新躺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