食,但谷楷与元天赐皆无食欲,又让兵卒端了下去。
谷楷站在帐外,举目往北眺望,只见城内浓烟滚滚,遮天蔽日,他不由的啧啧称奇:“好端端的,怎就走了水?”
“你还有雅性看戏?”
元天赐气苦不已,“如今火烧眉毛,你为何半点都不急?就任由那李会越俎代疱,肆意妄为?”
“我为何要急?”
谷楷回过头来,脸上带着一丝冷笑,“长史,你也莫在激我:李会手持国公金令,莫说事出有因,便是师出无名,某也只有遵从的份。再者李会本就为功曹,有参赞军务,掌军纪肃奸之责,故而何来越俎代疱之说?”
一句话噎的元天赐几乎喘不上气来:“你就不怕国公矫枉过正,牵连无辜?”
“此时言之尚早,若真有其事,某与长史直言进谏也不迟!”
不知为何,总觉谷楷话中有话。抬头之际,见他似笑非笑,直戳戳的盯着自己,元天赐心中一动:莫不是谷楷已识破自己的伎俩?
这莽夫怎突然变聪明了?
正狐疑不定,听远处几声呼喝,而后又见守寨的兵卒急匆匆奔来,身后还跟着一人,看穿戴应是城中官员。
看神色很是惊慌,还离着十数步,便听那官员急声喊道:“可是元长史与谷司马?”
“正是!”谷楷抱了抱拳,“敢问尊下贵姓?”
“某乃上党都官从事,受李郡守之令,来与二位传讯……”
说着,那官员又往前凑了凑,声音低不可闻:“李国公……被贼人害死了,上党恐有巨变,还请二位速速率军回京,听候朝廷旨意……”
谷楷差点被一口口水呛死:讲什么笑话?
两个时辰前,也就是午时左右,国公还差人传令,称数人犯错,不能使全军连座,嘱咐他与李会善待兵卒。
这日头堪堪下山,国公就突然被贼人害死了?
但看那官员的脸色,分明惊恐至极,都不敢拿正眼看他。谷楷心中一惊,猛的揪住的官员的领口,将其提的双脚离地:“你这狗贼是何居心,竟敢妖言惑众,假传军令?”
“谷……谷将军,此事千真万确……”
官员被靳的脸都红了,手忙脚乱的掏出令信,“约酉时三刻,突有数百甲骑冲出驿站,直奔官舍,而后火箭齐发……不足一刻,官舍便成火海……郡守集全城之力,与某出城前一刻才将火扑灭,予废墟中寻出大小尸首五十二具,此令便是从其中寻出……”
看着那洁白的玉玺,仿佛全身的气血全涌到了头顶,谷楷一张脸涨的如同猪肝。
这是国公大印。
待出声之际,他才惊觉嗓中又干涩,仿佛塞了一块破布:“何……何人所为?”
官员却不正面作答,低下头瓮声回道:“驿中再无兵卒,就只有高太尉自京中带来的数百扈从。等火起后,驿中已然人去楼空……”
是高太尉?
元天赐只觉天旋地转,眼前一黑,“噗通”一声软倒在地。
谷楷心中一动,眼神冷如刀锋,顺手丢过官员,又将元天赐提了起来:“你是不是知道有人欲害国公?”
“我不知道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
元天赐胡乱摆着手,一张脸煞白如纸。
“那你为何惊慌?”
他猛的一噎,竟不知如何作答。
高肇予昨夜召他问话,他虽未受召,却派了心腹暗中入城,特地予高肇解释过。
而后高肇又令心腹带来的了一封密信,称李承志有不臣之心,元天赐须时时警惕,但有异动,应即刻秉报于他。
元天赐不知有诈,想着高肇即为恩主,且朝廷任他为封国长史,未尝没有这般心思在内。故而自昨夜起,他就将营中诸般异动事无巨细的报给了高肇。
但谁想,高肇只是为了利用他刺杀李承志?
完了……
只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