演因叛被斩,募员虎贲还余几分死战之心?
也莫说持天子令,只要被虎贲视为偶像、被皇帝视为心腹中的心腹的李承志喊一声“降”,殿外四千甲士、殿内的衮衮诸公,就会兵倒如山,元怀便能兵不刃血……
皇帝飞一般的仰起头,当看到李承志的五官皱做一团,好似极度纠结之时,元恪的心不断的往下沉。
这逆臣,难道心动了?
李承志抬起眼帘,目光掠光已围做一团,将他与皇帝紧紧护在中间的元嘉、高肇、元怿、元雍、元悦、游肇、刘芳、崔光、王晃、徐謇,以及泪眼汪汪的看着他,已将他当作主心骨的高英,心绪就如海潮袭岸,一浪强过一浪。
皇帝时常骂自己为逆臣,但谁人不知恰恰相反?
特别是自舍命救驾,九死一生之后,皇帝更是将他当做唯一可信之人。若他李承志都降了,这殿中敢陪着皇帝殉节的,还能剩几个?
李承志本是想挤出一丝笑,但等嘴咧开,却异常难看:“陛下,你能劝太尉、劝司空、劝颍川王,为何独独轮到微臣时,竟就不劝了?”
皇帝脸上的肉急速抽动,仿佛眼角都要崩开:“你曾言:人心最是经不起试探,又常称:生死间有大恐怖……若你贪生怕死,朕便是劝你一千遍,一万遍又有何用?”
李承志都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:“既然知道不能试探,那就下令啊?陛下,不要玩了,会死人的……”
“玩?怪不得你这逆臣能捱到此时,竟还以为朕……朕留了后手?”
皇帝抬起手指了一圈,自嘲般的笑着,“贼人尽数显形,如今已然真相大白,水落石出,朕还能擒谁?呵呵……你若怕死,就降吧……”
降?
元怀说的好听:首义之功,必会重用……
你当我是三岁小孩?
也不看看自进殿之后,于忠历数了自己的多少条罪状,竟比皇帝还要多?
抛开这一点不论,就只一个元继,就恨不得将自己挫骨扬灰。也绝不可能放过父母、家人……
哈哈,皇帝没有后手……竟真的没有后手?
自己要死了……
就如当头被砸了一锤,李承志只觉眼前金星乱冒,气血疯了一般的往头上涌。
手抖的像触了电,但还是一寸一寸的被他硬生生的抬了起来:“从来只有站着死的李承志,没有跪着生的李意……想让我降,先问问我手中的刀答不答应……”
刀锋直指向前,就如一道光,映的皇帝的双眼烁如日月,脸上绽开了笑,仿佛百花怒放。
“都要被你害死了,你还有脸笑?”
李承志气的眼泪都快要下来了,“元恪,到了九泉之下,你就等着爷爷找你算账吧……”
“好,朕等着……”
就如看死人,元怀看了一眼元恪与李承志,又转过头,看向元嘉:
“老太尉,大局已定,难道只为了一些虚无缥缈的声名,你就甘心世子横死于此、家中妻小被屠戮一空、乃至你广阳王一脉灭门?孤以为,你还是劝一劝智远(元渊)的好……”
这短短的一刻间,元渊好似又老了好几岁。须发蓬乱,脸色灰白,眼中黯淡无光。
他看了看元怀,又回头瞅了瞅皇帝,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李承志脸上。
“老夫已逾古稀,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,连自己都已数不清。眼见入土,难道还抵不过一介乳臭未干的小儿?故而这乱臣贼子的名声,孤就不担了。也省的到了九泉之下愧见先帝,更无脸见元氏之列祖列宗……”
他缓缓的抽出了刀,往后两步,与李承志并肩将皇帝护在了身后,又高声喝道:“元渊,便是死,也莫要使我广阳王一脉蒙羞……若能逃出生天,一定要为陛下、为我翁婿二人报仇……”
“翁婿?你将我高某人置于何地?”
高肇声音微颤,显然已怕到了极致。但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