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血缘最厚。故而朕若无子嗣,可由你长子承嗣。你记在了心里,但见胡充华有孕,便觉无望,故而才破釜沉船,一不做二不休,行此大逆不道之举……”
他猛一回头,又厉声喝道:“于忠,你呢,又是何故造反?”
“还能何故?飞鸟尽、良弓藏,狡兔死、走狗烹!元继、候刚相继座罪,看似是李承志之故,实则是陛下自知时日无多,欲让臣等甘当人悌,好为新皇铺路。
便如高肇,为何突然就生出了叛逃之念,并做了诸多安排?就因他看出,但凡陛下宾天之际,就是他身首异处之时……”
“于忠,到了这最后一刻,你都不惜妖言惑众?”
“妖言惑众?”
于忠冷笑着摇了摇头:“若是陛下年富力强、或太子姿良苗秀,自不会有此之虞。但偏偏陛下已天不假年,太子出生更是尚有数月之期?
便是胡氏诞下皇子,承位时也才是一介婴儿。到时便是主幼国疑,大臣未附,百姓不信之势。虽然陛下会留诏让太后摄政,但以高英之跋扈、胡氏之阴毒,不论哪一位临朝,这国亡的怕是更快。
故而陛下才会这般着急削臣等权柄,而大肆起用如李承志、元渊等年轻之辈。而等其势成,如臣、高肇、乃至太尉、颍川王,自然会被陛下弃之如敝履……”
于忠指着元嘉和元雍:“陛下连某与高肇都不会放过,二位贵为亲王,且手握重兵,岂有幸免之理?且想想陛下登基之初的咸阳王(元禧)、之后的北海王(元详)、彭城王(元勰),最后都是何等下场?”
“指鹿为马,颠倒黑白!”
元恪紧紧的握着拳,指甲都刺到了肉里。阴冷的目光一一扫过吓的如雕塑一般的一众大臣脸上。
“难道看不出,这贼子分明是不敢将尔等赶尽杀绝,不然中军、新军、司州卫必乱。而仅凭三万羽林,他便是有擎天之能也无力扭转乾坤。……
故而他才会蛊惑人心,欲让汝等随他一同谋逆,同流河污。但只要等大局稍定,你当他会放过尔等?
所以既便苟且偷生,汝等怕也多活不过十日。但凡还余一丝忠君报国之念,就与朕以志殉节……”
“陛下多虑了!”
于忠冷声一笑,举手指着天,“我于思贤敢对天发誓:诸位但能助广平王殿下继位,就是从龙之功。但有背信弃义之举,于某天打雷劈……”
“孤也敢起誓:若事后苛待诸位,万箭穿心,不得好死……”
元怀厉喝一声,又狞笑道,“诸位若一意孤行,以死明志,孤与于领军自是拦不住。但不妨想想,诸位于府中的妻儿老小……”
这一句恫吓,仿佛成了吓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已然有人穷极思变,突然萌生出“好死不如赖活着,能多活一天是一天”的念头。
恰至此时,元渊在殿外吼道:“陛下,有高车卫逃卒来报:驻于景山阳之禁军突登宫墙,万俟拔(高车虎贲卫将)偷生怕死,竟喝令虎贲弃械从贼?
元演意欲投贼,被臣斩于宫门之下……但……但近两万羽林兵分两路,已向清泉宫围来……”
完了……
虎贲拢共就只有一万:其中三千高车虎贲固守宫后,已被缴了械,投了降。另有三千楯橶卫在固守宫墙,离的太远,怕是此时都还不知清泉宫中之剧变,且即将与一万羽林接战。如今就只剩元渊手中的四千兵。而围困清泉宫的羽林,却足有两万……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大局已定!”
元怀狂声大笑,一指李承志,“李承志,你还等什么?还不即刻祭出天子令,令虎贲罢战?你还年轻,何必予元恪陪葬?再着,你就忍心城外的父母、家臣、泾州的亲眷死于非命?
只要你能幡然醒悟,孤必赏你为首义之功。且念你是奇才,孤必将重用予你,你李承志飞黄腾达指日可待……”
以四千对三万,且主将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