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仿佛被吓醒了一般。
父汗竟要废了自己?
不……坚决不!
我是先汗钦定的世子,天生就该继承左谷蠡诸部,成为吐谷浑的左汗王……
慕容青孤猛的翻身跪地,哭声求道:“父汗……求你……再给儿臣一次机会……”
“机会?好……”
慕容定厉声喝道:“我慕容吐谷浑只有站着战死的英雄,从无跪着吓死的世子……从哪里丢的,你就从哪里找回来……还是这些人,依然归你统属,今日若提不来李氏小儿的人头,你也不用回来了……”
他猛一回头,指着跪伏在地的那些溃兵说道:“尔等也一样……若不想父母妻儿尽皆沦为奴隶,就拼死杀敌吧……”
千余溃兵尽皆骇然,不敢置信的看着慕容定。
这一路走来,大大小小不知败了多少场,也不是没有像今日这般打都未打,就先溃败的?
为何独独这一次,就成了“不胜,便死”?
慕容定猛一挥手,语气说不出的坚决:“不成功,便成仁,莫再使我左谷蠡部蒙羞……去吧……”
这是慕容青孤的最后一次机会,又何尝不是他慕容定的最后一次机会?
未助刘慧汪成事,且部众折损过半,甚至这一路逃来竟未胜过一场,这是何等的大罪?
慕容定只以为,等待自己的,只有自裁谢罪这一条路。
谁想天不绝我,竟送来了个李承志?
也是天意:怕风停之后,北部那支白旗可能会分兵阻截自己的南归之路,所以自己便提前往东西两面各派了一支骧卫,却恰好将李承志围在了中间?
这可是李承志啊?
若非他,即便谋划不成,关中之行也绝不会败的如此之惨。莫说自己,就连大汗都已将他恨到了骨子里……
只要抓住李承志,自己这失利之罪,至少能抵消一半。
至于慕容青孤?
已然废了的世子,要他何用?
儿子多的是,另立一个就是了……
所以,慕容定从头到尾都在装腔做势。
与其背负弑子之名,倒不如让其死在李承志手里。至少还能向大汗表表心迹:不论遇到何等困境,我左谷蠡部依然有与敌同归于尽、破釜沉舟的决心……
慕容定猛吐一口气:“确定亭南那甲阵,至多只有二百骑?”
“千真万确!”副将应道,“其余尽是备马,马上并无骑人,也未披铠。只驮着毡帐、水囊等物……”
李承志只有二百甲骑?
除了两千残部,自己手中还有大汗派来接应的三千骧卫。
即便至少要留一千,以防备北方那支白骑南袭,以四千对李承志的两百,这一场也胜定了!
慕容定冷声问道:“北部的那些白骑呢?”
“还在五里外观望,似是在警惕我等是否有诈,并未有南来的迹像。斥候倒是派出了许多,但大都被我等堵了回去……”
副将回了一句,又皱起了眉头,“但奇怪的是,这两部白骑之间并无联络的迹像,竟像是互不知晓一般?”
“互不知晓就对了!骧卫早已探明,南边这一部是从西而来的,前日还与那宇文元庆合谋,假扮马贼,在山丹城外洗劫了一队胡商。
而那时,北部那支白骑还与我等在黄河西岸周旋,这隔着上千里,二者如何能相互知晓?”
慕容定狐疑道,“就是不知,为何那李承志也在南部这一支中,往西时又去了何处?”
连他都不知,副将又如何知道?
正自狐疑,猛听远处几声惊呼,副将抬头一看,一骑从南奔来,边跑边大声禀报着:“大人,南部那支白骑已然兵合一处,似是要向东突围……”
现在才想起突围,怕是迟了吧?
慕容定眼神一冷:“传令骧卫,一定要围死了,但莫要轻动,让慕容青孤先率残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