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己之长,攻彼之短,方为上战之法!”
回营的路上,李承志给胡保宗讲解着他对泾州之战的计划及思路,顺便给其他人上上课。
李松、李丰、李彰、李昭、李明、皇甫让等,全都催着马,紧紧的跟在左右。
李承志的战法有没有用,看战绩就知道了。
众人不敢奢求每一战都如李承志这般,以极小、或是几乎没有损失的伤亡率全歼敌人,只期望能以小伤亡比获得大胜率,便能心满意足。
以防有人偷听,李松早已命李显带领卫兵隔绝了左右。
不是李松小气,而是这个时代的观念便是如此:法不轻传,知识只能掌握在少数人手里,这也是门阀士族生存和壮大的基本道理。
其次,擅论兵法,罪同谋逆。
真不是开玩笑,不看历朝历代,以及历史上最混乱,学说流派最鼎盛、最开放的春秋战国时期,也只有诸子大儒开坛讲学,却不见名将大家传授兵法?
只因这玩意是屠龙术,最为当权者所忌讳。
即便最混乱,风气最开放的南北朝,不论各地门阀豪强蓄养私兵也罢,开矿冶铁也罢,打造兵甲也罢,朝廷都能睁只眼闭只眼。
但哪一家门阀要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授兵法,别说皇帝,便是其余世家门阀都不会放过你……
所以说像李承志这种,动不动就开堂授课、讲解战法战术的,绝对是独一份。
好在大都不是外人,除了胡保宗……
李承志侃侃而谈:“便如我军,最大优势是甲坚弓强、马多车足,缺点则是兵少……
所以要尽量的扬长避短,与敌打运动战、消耗战,一步步的削弱叛军的主战力量,而不是一上来就决战……”
“一群乱贼而已!就如今日接战之敌,已是叛军精锐了吧,但战力也就如此,即便有三四万之数,以我军兵力之强盛,士气之高壮,当能一战而胜之……”
胡保宗呲着牙问道,“但如你所说的这般打法,要打到几时?”
“几时?便是打到立秋又如何?”
李承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:“且不说猝然决战,就算胜了也是惨胜,我军伤亡必然极大。便是以不足上万之军,还能将城下数万流贼一举歼灭?
叛军即便败了,也是溃败,这数万流贼溃散后,难道还能安安稳稳的等着朝廷招降安置?到时上山为匪的上山为匪,流窜各地的流窜各地,再想聚而歼之,怕是比登天还难……对日后的泾州而,这便是无穷的祸害!”
说到一半,李承志又悠悠一叹,将声音压低了一些:“我知你救胡刺史之心颇为迫切,但这泾州,不止是你胡氏和胡刺史一家之泾州,还有数十万的平民百姓……”
这句话说的好不诛心,惊的胡保宗心肝直颤。
他嘶声争辩道:“我没有这样想,我只是求胜心切……”
胡保宗的想法很简单:只要能抢先一步,赶在奚康生之前解了泾州之围,便首功便是板上钉钉。
至于这围如何解,自然是将叛军赶走就行了。至于溃匪再如何剿灭,那是以后的事情。
不过要说迫害百姓的想法,还真没有……
李承志一声冷哼:“我当然知道你还没有这样想,只是提前提醒你,最好不要这样想。不然但凡打头阵或攻坚,我必然次次都会派你出战……”
他这是怕胡保宗想立功想疯了,万了脑子一抽抽急攻冒进,打乱了自己的计划和部署,所以提前给他提个醒。
意思就是,你真要敢不听号令,或是玩小心思,就别怪老子让你吃个大亏。
这和两人私下里关系有多好没关系,公是公,私是私,李承志向来拎的很清楚……
听李承志将话说的这般直白,胡保宗头上的冷汗“唰”的一下就渗出来了。
相处了这么久,他还能不知道李承志翻脸就不认人的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