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初的长信侯嫪毐,是文信候吕不韦府中的一个舍人。这件事情,秦王赵政自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。
而正是这样的一个人,却出现在了他母亲所在的后宫。
要说这里面没有文信候吕不韦暗中操控,秦王赵政是决然万万不会相信,咸阳宫中的防守情况如何,他还是知道一些。
区区一个舍人,若无外在强大力量帮助,连靠近咸阳宫大门的机会都没有。
稍有一丝不对之处,就会被守卫当场射杀或缉拿。
“仲父,你究竟是不是寡人的亲生父亲?!”
秦王赵政暗自喃呢一句。
那双平静而深邃的眸子,罕见出现了一丝迷茫与痛苦。
无论文信候吕不韦是不是他的亲生父亲,他都知道,仅凭偷偷送面首给自己的母亲,这样的小事情,根本奈何不了文信候吕不韦。
除非这样的小事情,具有大做文章的变化出现。
否则完全无用。
他轻轻闭上眼眸,装作假寐,悄悄掩饰住自己眼眸内部的细微情绪变化。
滴滴哒哒的马蹄声在外面响起。
犹如一阵阵鼓点一样,敲打在他的内心中。
……
……
魏国。
山城与大梁城之间的原野泥土道路上。
属于魏安侯的专属座驾,正在九匹雄壮黑马的拉扯下,策马奔跑于宽敞道路上,快速疾驰而过。
好似微型宫殿一样的奢华庞大车厢内部。
魏安侯姒元一边与师父晋文、师妹梅三娘交谈说话,一边暗自分出部分心神,思考有关于秦国与魏国的事情。
“依照目前的魏国情况来看,若无其它意外情况出现,秦国想要真正拿下已经变强的魏国,绝对没有那么容易简单。”
“不知水淹大梁城的悲惨结局,又是否会因此而出现改变?”
静静思考片刻。
他又考虑起秦国那边的诸多重要事情。
“算算时间,最多再有一两年,郑国渠就算是彻底竣工,可以投入使用了。”
“前有都江堰,后有郑国渠。”
“秦国的真实战争粮食储备,绝对庞大到超乎想象。”
“就算用资源硬生生耗,也能活活耗死其它国家。番薯、马铃薯以及玉米,虽然产量超高。”
“但论及正常存储时间,还是远远不如小麦与大米之类的食物。”
“十来年的时间,魏国纵然有所变强,但变强的程度还没有增加到曾经的中原霸主程度。”
当信陵君魏无忌死去,魏国的灭亡,将成为一个必然的结果。
魏国发展,周围所有国家就会不约而同的联合打压。没有任何一个国家,会愿意与自己相邻的国家,是一个强大的国家。
“倘若魏王能够向秦国那样,将远交近攻,合纵连横玩好。”
“魏国也并不是真的没有一丝再度称霸中原的希望。”
考虑起这件事情。
姒元的脑海中,就不免回想起之前在韩国的都城新郑内部,与秦王赵政做出的秘密联系。
双方缔结姻亲关系,结为一体。
“倘若将来真的与秦王赵政缔结姻亲,那么必需要考虑到秦朝快速灭亡的结局。”
仔细回顾前世的战国与秦朝历史记忆。
其实并不难发现,真正让秦朝走向灭亡的人,既不是赵高,也不是胡亥。
而是秦始皇嬴政他自己。
秦朝因为秦始皇的出现而出现,也随着秦始皇的死去而灭亡。
“秦始皇哪怕传位给女儿,也绝对不可能传位给长子扶苏。”对于这一点,姒元非常确信。
“扶苏之母,乃楚国公主。”
“其舅舅,又是姑父,正是昌平君熊启,也就是末代楚王熊启。那个让秦始皇极度仇恨的男人。”
“甚至对熊启的仇视程度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