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今,不光是你,咱们整个侯府的一举一动都受到大家驻目,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惹人闲话,你若是不顾不管的追出去,得闹出多大的动静?!”
侯老夫人死命想劝住梅子衿。
可是,一想到水卿卿就是那晚的那个女人,梅子衿已是激动到不能自己,却是任由老夫人再怎么说,也撼动不了他的决心。
他红着眼睛心痛道:“母亲可还记得,当初我同你说过的我在西漠遇到的那个女子?!母亲知道她是谁吗——就是水卿卿,就是她!!”
闻言,不止老夫人怔住,陆霖与三石都惊呆住了。
关于西漠落月庵那晚之事,梅子衿虽然没有外泄,但侯老夫人与陆霖三石三人却是知道的。
所以乍然听到他曝出那晚的女子是水卿卿,三人皆是一脸的吃惊不敢相信。
三石却是最先反应过来,不由的想起了之前西漠传回来的消息,和梅子衿一样,同样想到两人同来自王家庄,又同样姓水,还有养父是走艺郎……一切竟是那么的吻合。
越想越确定的三石,惊叹道:“没想到那晚之人竟是郡主……她一直在爷的身边,两人竟是没有认出来……可是,当初去西漠去寻她的人明明说过,那晚之后,她被夫家沉塘了……”
说起沉塘,梅子衿心痛如绞,捂住胸口闷声道:“定是那次她侥幸逃了出来,所以才会走投无路回京寻亲的……”
说到这里,梅子衿蓦然又想起什么来,全身再次一震,整个人都惊得僵住了,脸色剧变。
察觉到他的异样,侯老夫人正要开口问他怎么了,门外却是响起了敲门声,门房管事在外面禀道,京兆尹府来人了!
闻言,侯老夫人先是一愣,下一刻却是厌声道:“京兆尹府今日是怎么了?前刻刚走,这会又来了,到底何事?”
最后这一问,侯老夫人却是冲着窗外的人喝斥的。
京兆尹的左少尹正侯在廊下,听到老夫人的喝斥声,神情一紧,连忙清了嗓子隔着窗户恭敬道:“回老夫人,方才有一位姓金的牙婆子主动到京兆尹府自首,说一年多前,曾谋害了一人外乡女子……此案关系到侯府的姨娘白氏,还有侯爷,府尹大人让下官请侯爷去一趟!”
左少尹的这番话,不但震住了梅子衿与侯老夫人,更是将正端着精米粥送进四宜院的白凌薇吓得心肝一跳。手中的粥盅‘叭’的一声摔在地上,碎成两半,刚出锅的热粥溅了一地,落在白凌薇的脚背上,隔着鞋袜也是烫人的,她却被左少尹的话惊吓到,一点知觉都没有了。
前一刻还因水卿卿的落难欢喜不已的白凌薇,此刻却是一颗心如坠寒潭,脸色瞬间煞白如鬼了。
在听到左少尹提到的‘外乡女子’时,白凌薇不用想都知道,是当初自己与金嬷嬷姐妹谋害水卿卿事被揭露出来了。
白凌薇不但惊诧明明已死了大半年的金大娘又突然复活了,更是震惊她为何会去京兆尹府投案自首,惊慌失神间,早已是吓得六神无主,只得扶着吓得同样不轻的夏蝉的手,跌跌撞撞的逃回自己的白薇院去了。
她刚一回去,在门口就见到杨氏身边的采绢,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,在白薇院门口来回着急的走着。
见她回来,采绢连忙迎上前,白着脸急声道:“小姐,不好了,出事了——金嬷嬷姐妹出事了!”
原来,李宥让金大娘去京兆尹府投案自首后,按着金大娘的供叙,京兆尹府的人去白府抓来金大娘的姐姐金嬷嬷问罪。
杨氏见当初白凌薇杀人夺子的事被曝出,当即就急了。
然而,正在杨氏急乱不堪之时,却是接到了陈皇后的密函。
陈皇后在得知了李宥的计划后,知道他要翻出白凌薇当初杀人夺子的事,引出昀儿的身世,虽然觉得此法可行,可心里却是顾虑着自己与杨氏的合作关系,怕白凌薇出事后,杨氏会与自己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