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栋楼的五层,屋子里几个年轻人萎靡的横竖躺在棕色的皮质沙发上,抽着烟。大理石茶几上堆了几桶泡面和烟盒,沙发和茶几底下的烟头就跟乱葬岗一般,横躺着竖躺着扔了一大片。其余地方没有活动的还较为干净。李向军昨日出门后,一直没有回家。他坐在靠着窗帘的那节沙发上发着呆,一会儿感受秒钟的滴答声,是生命流逝的计时器。一会儿又胡思乱想。
他左侧一人拿着一本的书仰头看着。窗户拉上了帘,屋子里也没有开灯,黑得彼此的脸庞都看着有些模糊。这人要么和书心灵相通神交已久,精神已经沉醉到书中了去了。要么只是把书夹在眼前只是做个样子,也的确如此,没一会儿,他的鼾声就起来了。
墙上的钟滴答到了下午五点,它是这屋子里最有耐心的。从今早五点回来,下午三四点相继醒来后。他们就这样一直在沙发上躺着。他们向来习惯了这种沉闷,李向军却坐不住。屋子里的每一次呼吸,都像是在吸入一层油烟,身体也敷了厚厚的一层油,好不自在。他早想离开,奈何没有地方可去,晚边头回家正是母亲啰嗦的时候。从沙发上起身,撇开了一片窗帘。楼下的车流来往,商铺的牌子上闪着霓虹,在这巷子中似乎是一丝血色。天空还是微亮,分享了一点光照亮了屋子里面。看了一会儿,又坐下来。
“军哥,你这是失业,还是失魂呢,你知不知道佳文回来了“坐在他对面沙发上的男子说道,嘴里衔着烟,眯着眼睛看李向军,坐他身旁的男子又接着道:
“他这是失恋加失业”
肖佳文同他分手,那是半年前的事了,这份感情已经被回忆起的蜘蛛网封在了过去,早不再多想。想起分手的原因竟是看见了他跟一个比自己漂亮的女生说了话,李向军觉得好气。爱怎么会让有些人变得这般幼稚和无理取闹,却又心甘情愿的受它控制和摆布。她这一走,自己倒像是监狱里的犯人刑满释放。开始还有些怕自己不适应,出来后刚感受到了自由的好,关于爱情这所监狱所犯了的错他不愿再犯,甚至不愿再碰。婚姻就更不敢谈。他十分珍惜自由,觉得走在路上的每一步都是幸福的,因为想往前走多远就可以走多远。可不管什么感受,时间久了,就会平淡下来,就会乏味。人又会好了伤疤忘了痛,重新被吸引进去。好似基因里为了延续的安排,好似被主人踹了一脚的狗,疼够了又摇着尾巴添上来,是人注定的。
“她回来了关我什么事“李向军平淡的说。这种重获自由的感觉现在又滋润着李向军。他心情突然好了起来,现在总没遭恋爱的罪,那种感受要比现在痛苦得多。朋友要断绝,什么都要受对方摆布,几点睡觉,几点跟她打电话。行程在哪都要汇报,等她睡着了还要给她发肉麻的情话,让她一早上醒来能够看得见。而对方给李向军的就只有名义上的恋人和控制。对方变成了遥控,控制自己。现在真要碰见了,自己真要握着手好好的感谢她,是个生活中教会人应对苦难疑难杂症的良医。
“我要饿死了,出不出去吃饭”那把书盖在脸上的男子开口了,杨哲是这家屋子的小主人。
“哪里来的钱吃饭,叫你不要把钱冲到游戏里面去,现在都跟着你饿肚子“回他话的人,跟李向军差不多的年纪,叫小六。
“你放心,我总不会让人把车费钱都给花了,然后到带着人去偷别人家的空调。“杨哲起身去房间抽屉里拿出了一只表,要去当铺把它给当了,换些钱吃饭。
李向军见着是块女款的表,把他拦住了。
“你妈的?”
“骂人干嘛!”
“我说这表是不是你妈的!”
杨哲点了点头。
“你妈知道了,不打死你。我这里有钱,出去吃饭”
下楼时天还是亮着的,出了巷子天就黑了。这片有很多小排挡,开了又倒,倒了又开。人还是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的,不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