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小声道:“四少自来便是这般模样,只表姑娘面前方温和些,便是咱们太太跟前,也不爱笑的。”
前一个又道:“我也瞧出来了,前儿云茂姐姐端了药来,四少只忙自个的不理,一连热了好些次。最后,表姑娘来了,四少在屋里,忙把药喝了。”
另一个又道:“还有好些事儿呢,你不知道,四少身上的抹额腰带皆是表姑娘亲手做的,坏了也舍不得扔,旁个做的再好也是不要的。”
再她瞧来,四少对表姑娘有一种偏执的依恋,以往不知,近来处的久了,方瞧出来。
表姑娘若对其他事儿或人多一点点关切,四少便一人闷着,不叫人近前。
只她也不知猜的准不准,倒像是小孩子之间的占有欲一般。
瞧你跟别人玩的好了,我心里有气,但却不说,只等你自个发现,再回来哄。
四少这般沉稳的性子,想来也不会才是,只瞧着却像。
两个小丫头窃窃私语,云茂自外头回来,喝道:“都干什么呢?一天不干活儿了,真个当自个是主子姑娘了,不若我便伺候你们得了。”
两个小丫头忙低头,匆匆走掉,云茂胸口起伏不定,脸色不好。
抬头瞧了一瞧院子,前头进门一颗桂树,原是没有的,不过表姑娘随口一句喜欢,便有了它。
东边甬道后头是石桌竹林,也是表姑娘说夏日有这么个地方,最是好听蝉鸣、纳凉。
她跟云艺的名字,是知晓表姑娘身边的大丫头叫云桑、云柳方有的。
连这余晖院也是为了跟表姑娘的落霞院相衬,不是她家的人,家里却处处有她的影子!
她还知晓,四少有个极宝贝的箱子,全是表姑娘的雕像!
音容笑貌,百态不一,她不过偷偷瞧了一回,四少便要撵她出去,还是云艺求情,兼之太太要过问,方放下此事。
只这么一来,便不准她再进屋子,一个大丫鬟,近不得主子的身,比撵出去还叫人难堪。
云茂站在窗跟底下,瞧了姜元让一会儿,神色哀伤,终落寞而去。
刘嫚将虞宓拉到院子里宽阔之处,叫丫头们拿出纸鸢,一人一个,开始放。
云桑帮着托,虞宓便把纸鸢放了起来,风吹的越来越高,丫头们也放了好些。
一时,天上的纸鸢各色各式,动物的、花儿的、鸟儿的,还有些字的。
刘嫚放了好半天,硬是没放起来,便要拿她的来打虞宓的。
虞宓瞧见,忙拉了线跑,两人在院子里追跑,笑声传进屋里。
姜元让终是坐不住,放下手里的书,慢悠悠起身到外头去瞧。
虞宓招呼他过去,要将手里的纸鸢递给他。
那边刘嫚“嗳呦”一声,待虞宓转身去瞧,人已坐在地上,刚要过去扶呢。
姜元让拉住她,将线塞进她手里,“我不会,它要掉了。”
虞宓拉了拉线,往后退几步,纸鸢又飞起来。
再去瞧那边,刘嫚已被姜成斌扶起来了,便没作理会。
刘嫚甩开姜成斌的手,揉了揉手腕,狠狠瞪人,“你做什么?过来也没个声儿,害我摔跤。”
姜成斌脸色黑黑的,轻飘飘回了一句,“活该。”
刘嫚冷呵一声,暗翻个白眼,绕过他往前走,姜成斌拉住人,又不说话。
刘嫚侧头,“干什么你?”一巴掌打下去,拉她的手背顿时红了一块。
他没说什么,只加重了力道,刘嫚哇哇叫,“不是吧你,打了一下而已,还要拧断我手吗?放开!”
他盯着她,脸色臭臭的,憋了半晌,不情不愿,说了一句,“你在议亲?”
她愣了一下,突然想笑,不过忍住了,偏头看他,“干嘛?我娘对我可好了,挑的全是青年才俊,我都不知选那个好,你说那个好?”
他眉心一拧,瞥她一眼,“挑夫婿,你以为选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