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沐风从来不对自己做的决定产生质疑,但遇上了江北宁,便忍不住动摇。
“跟紧,不听话就送你回去。”
江北宁赶紧点了点头,回握住秦沐风的宽厚手掌,亦步亦趋地跟写秦沐风。
“怎么回事?”余淮扫过众人,惊觉因为大家都围着面巾,一时不好分辨身份,可陈冲穿的不是统一制式的朝服,所以一下便抓住了众人的眼球,“陈大夫,你……”
“这名妇人,怕是要生了。”陈冲本就瘦弱,累了一上午,连饭都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,就撞见这名妇人颤颤巍巍地要躺下,心里一慌,这才有些失礼。
但也不能全怪陈大夫,毕竟他平时随军,都是跟大大咧咧,皮糙肉厚的将士们混在一处,可眼前是位柔弱的妇女,又大着肚子,难免给他造成心理上的压力。
“救,救命……”那名妇人呜咽着,像是提不起半分力气,若不是陈冲扶着她,怕是早就瘫软在地上。
此情景,不仅陈冲满脸焦急,余淮也有些尴尬,毕竟这次来的人里头,除了摄政王妃江北宁外,没别的女医士了,哪怕生火造饭的,也是几个汉子。
“我来看看。
”江北宁从秦沐风身后走了出来,在那妇人身侧蹲下身,抬手诊脉,“奇怪,这脉象不像是有孕在身。”
可这妇人挺着大肚子,不似作伪。
“救我,孩儿,没有,”妇人像是听到了什么,急切的反手抓向江北宁,几近疯魔似的念叨,“孩儿,不是我……好痛,好难过……”
秦沐风只见妇人张牙舞爪地扑向江北宁,心下一紧,抬脚踢了块指甲盖大小的碎石,直冲那妇人的手腕而去。
“啊——”那妇人凄厉嘶哑的喊了一声,就痛晕了过去。
一切只发生在呼吸之间,除了江北宁和陈冲,几乎没人感觉到碎石带起的罡风。
“王妃,您受惊了,”余淮只觉得那妇人是承受不住病痛折磨,晕了过去,也没多想,轻声安慰,“您先到王爷身边去,容老夫再看看病人看看。”
江北宁愣了一下,心知要让余淮这老大夫接受自己切脉得出的结论,是很难的,也不多争辩,起身让出了位置,但也没回秦沐风身边。
余淮暗自叹了口气,心道王妃是看不见摄政王那张俊脸上的怒气吗?
“怎么了?余御医?您快看看呀,”江北宁也关心
晕过去的妇人,催促余淮诊脉,好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,毕竟妇女肚子的大小确实像是怀孕了四五个月,“我也有些不确定,烦请您也给个定论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余淮医者仁心,关切病患,对江北宁贵为王妃却还跟他们一样深入疫区的事大为感动,定下心来,给妇人切脉。
江北宁殷切地盯着这边的情况,见余淮皱起了眉头,心底突突的。
难道……应该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?
“这脉象,确实奇怪。”余淮起身,看了江北宁一眼,又正色对众人问到,“这妇人早上是哪位接的诊?来同我仔细讲讲。”
“怎么个奇怪法?”陈冲见状心里也着急,忍不住小声嘀咕,转头看了眼江北宁,欲言又止。
“陈大夫,你别着急,”江北宁也低声安慰,“暂且先等着,若有定论,余大人肯定会告诉大家的,只能说现在他还不太能确定。”
“是,王妃。”
妇人被余淮招呼人安顿在一间临时搭建的棚子里。
余淮看了看江北宁,以及不知何时现在她身后的秦沐风,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,又招了招手,喊陈冲一起,“陈大夫,你也
一起聊聊,你是第一个发现病人的。”
“来了,”陈冲应声,忙不迭地小跑过去,扭头跟江北宁示意,“若有消息,我立即来报。”
“好,去吧。”江北宁点了点头,抿了抿唇,有些失落,转而又开导自己,这也是没办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