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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刚蒙蒙亮,营帐里却安静得可怕,就像跪在地上的知华一样怕。
秦沐风黑着一张脸,许久没有说话,心下惆怅,为什么昨夜抱在自己怀里的娇弱王妃,天不亮就不见了身影。
知华趴跪在地上,委屈得想哭:小姐,怎么不带着我一起走啊!王爷好可怕啊!我觉得我快不能呼吸了。
“起来,不怪你,先退下罢。”秦沐风心知江北宁的脾气,站起了身,让知华下去。
待知华出去,秦沐风自己更衣洗漱,将江北宁绣给自己的荷包贴身放好,转身拿上衣架上那件鹅黄色的披风,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。
常年的军旅生涯,让步兵营时刻都保持着战斗的警觉,早早起来操练,即便条件极其困难,常宁也带着人在附近山道上跑了几圈,
“咦?王爷这么早呢?”常宁看见秦沐风有些稀奇,毕竟王爷很久不带着士官们操练,又常住在王府,他们很少这个时间段,见到秦沐风。
“嗯。”秦沐风朝常宁招手,见人过来,抬手丢了一块牌子过去,“带给赵王。”
常宁驰骋沙场多年,身手必然不差,捞过那枚令牌,眼底有些震惊。
这是秦沐风的兵符,可以调动边塞百万雄兵的兵符!给赵王?他们王爷这是要做什么?
秦沐风并没有理会常宁的震惊,接过亲卫拉过来的马鞭,翻身上马,扬长而去。
“怎么回事?”常宁郑重其事地将兵符收进怀里,沉声对手下的士兵说话,“后面掉队的,赶紧跟上,还想不想吃早饭了?”
众人哀声载道,却也很快调动了起来,虽然山道难跑,但营里的早饭好吃。
比起营地里的热闹,兴华村里情况简直可以用落针可闻来讲了。
江北宁有些尴尬,坐在上首,靠着喝茶掩饰。
“各位请起,不必拘礼。”
小小的屋子里,地上跪了一地的大夫,还都是御医、医士之流。平头百姓陈冲也混在里头,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自己的膝盖,抿着唇,一脸为难。
“是我自己跟进来的,你们权当不知道就是了。”
江北宁放下茶碗,目光扫了扫,最后定在陈冲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