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的京都也很和平。
“这江丞相被贬,实在没想到啊!”
“呸!纵容府里的下人私放印子钱,害的那么多人妻离子散,只是把他贬到偏远地方去做官,便宜他了。”
“你可不要乱说话。这江丞相还有个做摄政王妃的女儿呢!”
“摄政王妃?我知道。但是听说从前这父女俩感情就不好,一直心里多少有些疙瘩。”
“也是。王妃也是个可怜人,摊上这么个爹。好在她跟摄政王恩爱有加,后半辈子也算是荣华富贵,享受不尽了。”
相府这事说起来让人唏嘘,但不包括江北宁。
“你还知道回来。”江暮叹了一口气,深深看了一眼江北宁,“看到府中这样,你应该很得意吧?”
江北宁闻言,端着茶碗的手一顿,转眼又恢复如常。
“我得意做什么?爹爹这话,不在理。”
“哼,若不是你要将柳氏送官,如今怎会是这番光景?”
江暮一想到柳氏就恨得牙痒痒,但如今更加怪罪江北宁,毕竟柳氏已经入了大狱,不日问斩,总不能让他去京都府衙的大狱发脾气。
“若不将柳氏送官,只怕爹爹您的处
境比现在还要糟糕。”江北宁将茶碗放下,理了理自己的衣摆,不甚在意,“您说是吗?相爷。”
“哼!”江暮被哽得哑口无言,将茶碗重重的放在桌面上,显示自己的不悦,“你今日来府里,到底要做什么?”
“替爹爹送行,”江北宁坐直了身子,侧着头看江暮,“养育之恩,理应如此。”
江暮一愣,盯着江北宁久久没有说话。
“不论如何,爹爹生我养我,是大恩大德,应是结草衔环来报。奈何阴差阳错,父女生了嫌隙,即便女儿想过承欢膝下,爹爹也不曾多在意几分。罢了,您对我无义,我却不能不孝。今日拜首,以全孝悌。往爹爹今后珍重,百岁无忧。”
江北宁朝着江暮盈盈一拜,起身后也不待江暮说话,转身离开了。
“合着就是来跟我划清界限……”江暮久久不能回神,低声呢喃,“罢了。江北宁,你跟你娘真像。”
终究是缘浅。而舔犊之情,也是他江暮自己亲手斩断。
到底是京都,丞相被贬这事不过尔尔,没几日就被忘在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中。
江北宁坐在院中,怔愣着出神,手上的针线不曾动过。
“王妃?”知华轻声提醒,生怕惊扰了眼前人,“王妃,您没事吧?”
“嗯?”江北宁缓过神,轻笑着摇了摇头,挥开心头的愁绪,“怎么了?我没事,你别担心。”
“这,”知华欲言又止,抿了抿唇,才道,“您说没事,那就没事。”
“傻丫头,”江北宁这会儿算是彻底清醒过来,拿着针线继续未完的女红,“怎么支支吾吾的?有什么事直说就好了。”
“是郡主,您忘了?”知华将手边的拜帖递过来,见江北父老接了,才继续说话,“平阳郡主说要来找您,日子就是今天。”
“嗯,什么时候来?”江北宁看了看天色,估摸着应该快来了,“平阳郡主不是外人,随便准备些她爱吃的就行。”
“是,知华这就去准备。”
辰时三刻,平阳郡主带着身侧的丫鬟风风火火而来。
“北宁!”平阳郡主目光灼灼,面上带着笑,仪态端庄,却步步生风,“好些日子没见了。”
“是有好些日子没见了,你看起来清减不少。”
江北宁放下手中的女红,扫了一眼平阳郡主,笑出声来。
“还行,本郡主过得好着呢!”平阳
郡主像是想起什么来,脸颊红红,笑得甜蜜。
“看得出来,”江北宁拉着平阳郡主的手,转了一圈,打量了起来,“面色红润,步履轻盈,舌头伸出来我看看。”
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