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绛胭脂铺闭店休整,不过两日就重新开张,这在寸土寸金的京都大街上是极为难见的,不免有人好奇,踏进了这里。
“贵客一位,里边儿请。”小六朝着后院里头喊,转过身来,点头哈腰的,“小姐是头回来吗?可有什么心仪的,若是没有,不妨听听小的推荐?”
“你倒是机灵,说来听听。”
“您里边请,坐下喝杯茶,小的给您拿些新样来。”
小五给人送完茶水,就退了出去,他不像小六能言会道,心里沉闷,连带着精气神方面也不讨人喜欢,不过做些端茶送水不用招呼人的活,正好。
小五刚退出去,小六就捧着一个托盘进来了。
“这茶不错,比以前好多了。”
“这是小的听之前一位贵人小姐推荐的,咱们东家搭了些关系,托人买来的,这好茶,阖该配您这懂茶的人。”
“你这小嘴挺讨人喜欢。”
“承蒙抬爱,”小六笑得真诚,献宝似的将桌上的胭脂水粉摆开,“小姐您生的唇红齿白,寻常胭脂自然衬不起您,这一款,是店里新出的,暂不对外发售,不但色正,而且闻之有异香,这您在街上走一圈,可不就独一份儿
?”
“当真?”
“不信您闻闻。”小六将胭脂递了过去,见人脸上神色,心知这单又稳了。
最后那位贵人小姐,打包了所有新货,付了钱离开了。
小六这出色的业务能力,连他的师傅赵掌柜也不得不竖起大拇指。
不久,京都盛传刘记胭脂铺的东家是风流浪子刘求魁,胭脂水粉用的都是边角料,廉价还有中毒烂脸的风险,最可气的是他店铺里茶水,常喝的话会腹背生疮;而点绛胭脂铺的唇脂不但有点甜,还香香的,用材方面保质保量,价格也不贵,茶水糕点均是极好的,来购买胭脂的人络绎不绝。
某日,江北宁路过刘求魁的刘记胭脂铺,见门可罗雀,心里高兴,总算出了一口恶气。
哼!教你拆解我娘亲留下的配方,还画虎不成反类犬;谁叫你敢在茶水里下药,这等下作手段,实在难看。现下客人都回来购买点绛胭脂铺的产品,看你以后还怎么做生意。
这边这朝堂上,却出了件大事。
刘尚书参丞相江暮一本,指其私放印子钱,目无法纪,按律应斩。
“请皇上明察!臣冤枉。”
“江爱卿只管说明缘由,待朕查证
后,若你无过,自会为你平反。”
“皇上圣明!”江暮叩拜,视线隐晦地落在秦沐风身上,想让秦沐风看在江北宁的份上,替自己说上几句,不料对方连眼神都不愿意施舍一下,不由得暗骂。
“江爱卿?你可有话说。”皇帝并不是瞎子,自然能看到江暮这一瞥意味着什么,于是目光也落在秦沐风身上,“摄政王,你怎么看?”
“回皇上,臣以为,应当先听江丞相陈情,再做决断。”秦沐风不想做这出头鸟,索性也不接招,将难题扔回给江暮。
江暮只好将丑事再摊在人前,恨不得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。
“臣管教无方,被犯妇柳氏假借相府的名头,在外私放印子钱。待臣发觉后,立即将犯妇柳氏送了官法办,绝无偏私。因柳氏之过,臣彻查相府上下,也对家中人敲打,让他们不敢生出是非。柳氏所作所为与相府毫无关系,有账本为证。”
朝堂上下缄默片刻,不但没能让江暮缓解尴尬,反而烧得他更是坐立难安。
“启禀皇上,臣执掌京都府衙印,犯妇柳氏私放印子钱一案由臣主审,臣可证明江丞相所言非虚。”
“臣也可作保,臣核查过账本。
”
随着说话的人多了,皇帝正色道,“既然如此,那江爱卿可以将账本递上来。”
“回禀皇上,账本因为犯妇柳氏私放印子钱一案,已经封存在京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