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义一面差人去请大夫,一面偷偷去江北宁那里递了消息。
江楚钰此番是堕胎,不管堕的是哪个的种,消息传出去对江楚钰对相府都不好。但外人都知道相府二小姐病重,此番使了她的名义去请大夫才合情合理。
“用我的名头去请大夫,真是……”
令人寒心啊!
江北宁虽想得明白其中缘由,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满。
知华提议:“小姐要不要去看看?”
“不用。”江北宁冷着脸拒绝,少顷忽然笑了,“毕竟我病重将死,总不好露面。”
她才不会在这关头去现场拱火,只要江暮还看得清利益,此次就不会轻饶了柳姨娘母女,根本无需她多事。
江楚钰这回处境凶险,好在宋义没请什么赤脚郎中糊弄,来的大夫是个有本事的,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堪堪将血止住。
“大夫,可是没事了?”柳姨娘在一旁提心吊胆的看着,隔一会儿就要问一句。
大夫正忙活着,哪里有空回应她,好一阵后才回头道:“再去烧些热水来,暂时不要挪动病人,观察一个时辰再看情况。老夫先开
个方子,夫人赶紧差人去熬了来给病人喝下。”
柳姨娘连连点头,忙使唤了红莲去偷偷抓药,就在院子里熬了端进来。
然而江楚钰没醒,药也不好灌,折腾了一番药大部分都洒了,也不知灌进去的有多少。
一个多时辰后,大夫进来重新探脉,只道:“脉象暂时稳住了,只是人还不能挪动,且要好生躺几日,即使不再出血了也不能轻易起身,以免撕裂伤口造成血流不止,到时可就再不好治了。”
总的来说,好歹是捡回一条命,能不能活下去还得看后头的运气。
柳姨娘听得大气都不敢喘,红着眼问:“这、这要躺多长时间?”
“少则三五日,多则十天,且看情况。”
“还好,还好。”柳姨娘惊魂未定,“她的身体情况如何了?”
大夫叹息道:“此番用药太猛,已是伤了根基,恐怕以后再难有孕了。”
“你胡说!”柳姨娘眼睛瞪得像恶鬼,抓着大夫不放,“妇人家生产流点血再正常不过了,她就是血流得多了些,你开方子给她补补就是了,如何就不能再生了!”
大夫被她这
般形状吓了一跳,想挣脱却挣脱不开,只得道:“她又并非正常生产,用了那等虎狼之药,如今能捡得一条命已是万幸。身子已是伤了,便是吃那千年人参都补不好了,老夫也没法子啊!”
所谓尽人事听天命也就是这般,大夫已经是尽力了。
柳姨娘哪里肯罢休,后宫向来都是母凭子贵,如今江楚钰身为侧妃,已是比旁人占尽了先机,生下皇长子的希望最大。
到时候太子继位,看在孩子的份上,怎么也要给江楚钰的份位抬一抬的,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博那中宫之位。
然而若不能生,此后便是再无依傍,在那深宫中又该怎么活啊!
柳姨娘不依不饶的抓着大夫:“怎么能没法子呢?多少银子都行,只要能把钰儿的身子养回来……”
“好了!”江暮上前把柳姨娘拉开,沉声吩咐,“宋义,送大夫出去。”
不管如何,江楚钰堕胎的消息都需要保密,让宋义亲自送大夫出去,也是要他偷偷多给大夫一些银钱,不能将今日之事泄露。
屋内再没有旁人,江暮这才怒瞪向柳姨娘:“你且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?她
肚子里那个……”
“这……就是发生了一些意外,老爷,钰儿此番可是受了大罪,她之后再也不能生育了,这叫她如何在东宫立足哇!”
柳姨娘支支吾吾的糊弄了两句,便哭喊了起来。
江暮什么都没问出来,听那哭声越发觉得不耐烦,扬手便是一巴掌扇了过去,怒道:“还不说实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