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兴县城城门处,段天明手扶腰间的配刀刀柄,盯着城内高矮不一的民房,脸色阴沉的可怕。
来之前,从李安府上那名下人的口中得知,这大兴商会的人手,在一千人左右。
而今天,这一千人,都得死。
此时此刻,城门口已经没有一名百姓通行,接到封城的禁令,寻常老百姓早已回家,将房门关起,连不懂事的孩子,也被拉进了被窝。往嘴里塞上一口吃的,不敢发出任何的响声。
“哒哒哒”,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。
段天明不禁回头,看向官道上那扬起一道尘土疾驰而来人影。
整个人伏在马背上,只能看出来一道蓝色的身影。
“这个时候,谁还敢策马飞驰在这大兴县城门之外。”段天明右手扶在了刀柄上,腰间利器随时准备出鞘。
随着马匹越来越近,马背上之人的衣服图案也渐渐清晰。隐隐约约好像是一件蓝底的飞鱼服。
“不是厂公大人亲自赶来了吧?”段天明不禁脑袋嗡嗡只响。
肖尘调集东厂所有校尉的时候,厂公林尚礼刚好进宫面圣去了。想要汇报,又怕夜长梦多,这大兴商会之人闻风而逃。
只是,若是将此事如实汇报给厂公大人,势必牵连出刑部尚书李安。
倒不是怕厂公大人说什么,关键作为东厂厂公,林尚礼事无巨细的都会和皇上汇报。一个不小心说露了嘴,李安这刑部尚书能不能继续担任,就成了一个未知数。
正考虑着如何和厂公大人汇报,那骏马已经到了眼前。
一声长长的马鸣声在空旷的官道上回荡,马匹前蹄竖起一丈多高,稳稳的停在了段天明的身前。
马背上,正是一脸怒气的林尚礼。
“段天明,肖尘呢?”林尚礼大声吼道,目光却在身后城门口那一百多人的脸上逐一扫过。
“厂公大人。”听见林尚礼的咆哮,段天明急忙单膝跪下,“肖尘正在大兴商会搜寻人犯的踪迹。”
“搜集人犯?你就让他一个人去了?”林尚礼合适恼火,大口的喘着粗气。
“回大人,肖尘吩咐,让我守好城门。”段天明急忙回道。
“守城门有什么用,对方可是有一千多人,那你就放心他一个人去?”林尚礼大声的质问道。
“若不是我回到东厂,发现大部分的校尉都不在,都不知道你们竟然调走了这么多的东厂校尉。我怎么知道对方又一千多人,我亲自到东厂大牢问的杜少勤。”林尚礼气呼呼的说道。
“厂公大人,事发突然,您又进宫去了,我们就。。。”
“我不在,你们就自己行动?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东厂厂公?”还没等段天明说完,林尚礼直接打断了他的话。
“大人,您不是说过,东厂所有校尉,都由肖尘节制么?”单膝跪地,段天明头也不敢抬,低声说道。
“由他节制怎么了,他就是身着紫衣,官面上也只是东厂刚刚上任没几天千户而已,我才是东厂的厂公。”林尚礼听见段天明反驳,直接跳下马,冲到段天明的身前,扬起巴掌,却没有落下去。
段天明不敢作声,只得低下头,任凭林尚礼发落。
身后的一百多名东厂校尉,看见自己厂公大发雷霆,也是纷纷低下了头,盯着自己的脚尖,大气不敢出。
“按照杜少勤的说法,这大兴商会的人,可是汉王的旧部。杀了这些人,汉王会善罢甘休吗?你们有没有考虑到这个后果。汉王虽然已经被驱逐京城,但他必定是皇子,是皇上曾经最宠爱的皇子。一旦他因为此事向皇上告状,这个责任,是你能担当,还是肖尘能担当?”
林尚礼额头的青筋都气的暴了起来。
“但是,他们想要谋杀肖玉在先。。。”段天明小声的嘟囔着。
“我去了东厂大牢,事情原委早已清清楚楚,你就不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