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兴县城里,除了几个在外之人,会长张东河已经将大兴县城里的所有商会之人集合了起来。
每个人的左胳膊都直直的伸着,大棉袄的袖子里,各自藏着一把利刃。
“兄弟们,汉王待我们怎么样?”张东河站在队伍的最前方,看了一眼准备妥当的众人,大声问道。
“有吃有喝,临走还将我们妥善安排,自然没的说。”
“那我们执行一下汉王给的任务,应不应该?”张东河又问道。
“应该。”
向前走了几步,张东河将双手背在身后,眼神渐渐变得沉重:“可是,这次任务我们非但没有完成,更是招来了大批的东厂校尉。现在他们已经将整个大兴县城团团包围。那领头之人,就在商会驻地等着我们。”
“会长大人,为什么我们不分头逃走,偏偏要回到商会驻地去?”一名汉子左顾右盼着,有点心不在焉的问道。
“逃?往哪里逃?整个大兴县城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,我们能逃到哪里去?现在,除了和他们硬对硬的拼命,我们别无选择。”张东河冷冷的说道。
这个时候,若是还不团结起来,恐怕真的到最后没有一个人能活得下来。
“会长大人,大兴县也有着数十万的百姓,我们藏匿在百姓中间,他们还能全部挖出来不成?”又一名汉子开始打退堂鼓。
“呵呵。”张东河笑了起来,“东厂这次出动的校尉,少说也有上千人。他们将县城围起来为了什么?就是不想放走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位。大家隐藏起来,其实也是个办法,不过,最终的结局就是他们调集附近的卫所过来,在城内逐一的排查,最终将我们各个击破。”
“那我们去和他们拼命,还不是一样的得死?”那名校尉接着说道。
很显然,经过长时间的老百姓生活,这些汉王留在大兴的人手,已经不是那么团结,有人已经开始向往百姓的生活,不愿再继续的打打杀杀了。
“不一样。”张东河淡淡的说道,似乎对眼前说话之人也有点放弃了,“拼了,就算是没有人能够冲出去,拉上几名东厂校尉垫背,我们也死的不憋屈。当然,大家都是兄弟,何况汉王临走的时候,是将我们以百姓的身份隐藏。若是真有人不愿意去拼命,我也不阻拦。”
看了一下右手边的空地,张东河伸手一指,道:“愿意以死相拼的弟兄们,站到这边来。”
人群豁然骚动起来,整个队伍,足足有五百多人,走到了他所指的位置。
可是,依然有着三四百人,站在原地未动。
一个个耷拉着脑袋,好像做了亏心事一样,不敢抬头。
看着几乎一半的人选择了不抵抗,不拼杀,张东河摇了摇头,脸上现出一片苦涩。
“汉王要是看见这种情景,你们这些退缩之人,一个都活不了。但今天,我不杀你们。不是我仁慈,而是我有一件事,还没说出来。”张东河冷冷的说道。
那些原地未动之人,一个个抬起了头,看向张东河,似乎想知道对方为何不动手,而且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大家。
张东河右手一挥,不再理会这些退缩之人,就要带着那五百余名汉子离开。
“会长,您还是告诉他们吧。”紧跟在张东河身后的一名汉子,有些于心不忍的看了一眼那些曾经一起战斗,而今被百姓化了,已无斗志的人群,叫住了张东河。
张东河回头:“他们自己选择的,我也没有逼迫他们。”
“曾经,都是兄弟!”那汉子叹息一声,意味深长的道。
停下脚步,张东河沉默了一下,缓缓抬头:“好吧。”
随即,又看向眼前的那些“逃兵”道:“你们可知道,这次东厂校尉的带队之人是谁?”
众人睁着迷惑的双眼,轻轻的摇了摇头。
“虽然我没见过他本人,但我看见过他的画像。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