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运山双眼紧闭,心中除了悲痛,还有着无尽的懊悔。
自己受罪,乃是因为自己斗败了。
可族人跟着遭殃,他,俨然已经是整个家族恒古不变的罪人。
“给他疗伤吧,别疼死了。一定要让他活到朝廷当众处决他的那一天。和朝廷作对,侵占朝廷资产,这案子影响不小,一定要让全天下百姓看着他被五马分尸。”看了一眼杜少勤,肖尘轻声的吩咐着。
“这个你放心,一边破坏一边修复,是我的强项。”杜少勤嘿嘿一笑。
“别光照顾马同知了,将那个叫张金的千户,也着重照顾一下。见了皇上居然不拜,谁给他的熊心豹子胆。”
“我来吧。我今个还没动手呢。”一边的段天明急忙说道。
“今个刑部将马运山的同党清查的几乎差不多了,锦衣卫,还有朝廷的部分官员,天黑之前就会被缉拿归案。你们就辛苦一下,晚上好好招待他们。”
“大概多少人?要不要我从咱大牢役再调点兄弟过来?最近这段日子,有几名兄弟拜我为师,一直没有实习的机会。”看着肖尘,杜少勤眼中露出一抹精光。
“百八十号人吧。”
“那我这就通知大牢役。”杜少勤兴奋的转身就要走。
“几名徒弟哪里够?”肖尘很是不满的道,“大牢役留下一部分需要值守的人就成,其他人全部过来。这可是一次难得的机会,让兄弟们放开手脚。”
“好,好。”杜少勤搓了搓手,似乎要吃大餐一样,心中异常激动。
旁边的马运山,听着肖尘的安排,嘴巴使劲的咬动了几下。
他听说,人可以咬舌自尽。
与其这样被折磨,还不如一死了之。
又听说肖尘打算将自己在朝廷中做成标本案例,用五马分尸的极刑来震慑百官。
自己已经失败,无力反抗,可心中的那股仇恨,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折磨而消失。
或许,在酷刑面前自己已经折服,但这种心底的仇恨,却是越来越浓。
我无力反抗,但我绝对不能让你的目的得逞。
只是,他从未具体的研究过,到底咬舌头的什么位置,可以自尽。在礼部的时候,整日打交道的不是文书就是材料,哪有人告诉他,咬舌自尽的窍门。
加上门牙已经被拔掉,压根咬不到舌尖。
肖尘对面的杜少勤,正打算离去。
突然发现马运山嘴巴紧闭,下颚努力的左右活动,二话不说,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。
左手迅速的卡在了对方的下颚上,用力一捏,马运山的嘴巴就被捏开。
同时,右手抡起,“怕怕”两记响亮的巴掌,就抽在了马运山的脑门上。
被折磨了一天,马运山早已经虚弱异常,哪里经受的住杜少勤盛怒之下的耳刮子。
脑袋一歪,就晕了过去。
看着肖尘和段天明不明所以的目光,松开马运山的下颚,杜少勤解释道:“这货,还准备咬舌自尽。”
肖尘的脸色渐渐变冷:“虽然门牙已经被拔掉,他根本咬舌自尽不了,但这种举动,俨然是很不配合我们东厂。用这种方式来挑衅我,还真的达到了他的目的,将我的心情一下子弄的有点不好了。”
转身,看向段天明:“段役长回去叫人,杜役长你就留下来吧。给他一边疗伤一边用刑。在处决他的那一天,我不想看见他的身上有一寸完好的肌肤。”
“是。”杜少勤也有点恼火,拎起旁边的水桶,一桶凉水就当头浇在了马运山的身上。
看着马运山悠悠转醒,肖尘正准备着再次刺激一下马运山的内心,牢房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。
一名刑部的士兵匆匆走了进来,恭敬的对着肖尘一礼:“紫衣大人,东厂厂公来了,说是有要事找您。”
“厂公大人?”肖尘回头,“在哪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