支持东厂的指挥同知,想用锦衣卫反过来牵制东厂的意思再明显不过。
想着安排张金去保定府,寻找一些东厂办案过程中的差池,对东厂稍微的还以颜色,也让锦衣卫扬眉吐气一番。
却不曾想,他不但无功而返,竟然还在地方都司那里受一肚子气。
张金的办事能力,着实是让自己太失望了。
“张千户是指挥使大人从天津卫带过来的?”放下茶碗,马运山笑呵呵的看着徐开英问道。
“嗯。”
“这就对了。”马运山笑了起来,“那王正,身为大宁都司都指挥使,乃是朝廷的二品武官,千户才是几品?面对王正,张千户心生胆怯也属正常。”
“锦衣卫办案,眼睛里哪里有对方的官品高低?”徐开英反驳了一句。
“大人说对了,这就是东厂和现在的锦衣卫的区别。”马运山的表情严肃了起来,“长时间被打压,加上张千户以前在天津卫就职,锦衣卫的权力在他身上没有充分的体现出来,这很正常。东厂之所以外出办案,走到哪里都顺风顺水,与当地衙门对他们的全力配合,息息相关。”
“东厂之人,只要外出办案,眼睛里除了皇上就是自己。单单这份气质,地方上就是想不配合也得思量再三。我们当下要做的,不是针对东厂,而是要针对我们锦衣卫自己。”
徐开英一怔,看向马运山的眼神里带着不解:“马同知这句话颇有深意,可否详细的说道一下?”
“从根本上说来,锦衣卫和东厂本质上并无区别,都是皇上直属的机构,都有独立办案的能力,都可以越过朝中其他部门,直接对皇上负责。但是,一个勇往直前无所畏惧,利刃一般替皇上披荆斩棘;另外一个畏手畏脚,做事瞻前顾后左右考虑,以至于忙活半天没有任何的功劳,您若是皇上,会更喜欢谁?”看着徐开英,马运山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。
徐开英点点头,沉思了一下:“马同知说的很有道理,若是一直这样发展下去,锦衣卫恐怕是永远也恢复不了原来的地位,迟早沦落为只会站岗放哨,摇旗呐喊的普通卫所。”
“所以,我们的当务之急,就是要让锦衣卫重新拾起信心,有着和东厂一样,甚至超过他们的那种英勇无畏目中无人的气势。”马运山道。
“我也想这样,我一直想和东厂争个高低。可是,皇上最近并没有交给我们锦衣卫三明大案,想立功,无奈没有机会啊。”徐开英一脸苦相。
“大人此言差矣。”马运山呵呵一笑,“我们锦衣卫现在需要的不是大功,而是需要战斗。”
“战斗?”
“对,战斗。”马运山转头,又看向大厅中央低头站着的张金,“像张千户目前的这种状态,对大宁都司都指挥使的畏惧,就是他的心病。想要让张千户重拾信心,我们只有搬倒大宁都司都指挥使王正,将其踩在脚下。”
“嘶。。。”徐开英倒吸一口冷气,“搬倒王正,这可不是一件小事!”
“怎么,徐指挥使心中也有顾虑?”马运山微笑着转过了头。
“我到锦衣卫以来,还真没办过这么大的官员。”徐开英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。
“连指挥使大人都心有畏惧,锦衣卫怎能一往直前?东厂紫衣校尉,可是当众斩杀了礼部尚书。重病还需重药医,只有多办几起朝廷大员的案子,锦衣卫往日的信心,才能找回来。”
徐开英沉思一番:“可是,这大宁都司,我们该如何去办他?总不能现在又回头去说他对锦衣卫不敬?这个理由未免太牵强了吧?”
“东厂外出办案,暗中拉拢地方军队。将这个意思传给皇上,还怕没有全面查办大宁都司的理由?”
马运山双眼微眯,脸上浮现出一丝狠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