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田县城,一处院子里,张喜等人早早已经起床,等候着今个县衙升堂,对张父被杨玉环一屁股坐死的案子,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。
这处院子,乃是马连山在蓝田县城的一处房产。大半夜的,众人来到蓝田县城,又带着一具尸体,没有哪家客栈愿意接待他们。
更何况,知县杨康最初的意思,是想将他们先软禁起来,再想办法化解此事。
只是想到,昨晚从马沟镇带走这么多人,整个镇子的人都知道,那些暗中的手段,断然不可取,和女婿马连山商量了大半夜的时间,最后才一狠心,做出了釜底抽薪的决定。
“咯吱”一道声音,两名县衙的衙役从大门走了进来,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:“哪个叫万全?”
“我就是。”一身布衣,头发凌乱的万全站出一步。
“知县大人传你去县衙大堂,就此案案情详细的探讨一番,争取做出一个大家都满意的最终裁决。”衙役面无表情,冷冷的说道。
“这,”万全朝着大家随手一指,“不是应该我们大家一起去么?”
“去那么多人干什么,不嫌人多眼杂?你们也不是不知道,坐伤张父的人,乃是知县大人的亲闺女?我不妨给你们透露一下,知县大人的意思,现在也不说张父是不是从县城回马沟镇的路上,因为颠簸加重了伤势,责任到底在谁,他就是不想让自己的闺女受到惩罚。张父八十多岁了,也已经去世,就算是严惩了杨玉环,你们又能得到什么?不如商量一个大家都满意的赔偿方案,你们得到银子,知县大人保全了闺女,双方都好过一点。”
衙役很是鄙夷的看着万全说道。
“银子?银子就可以买来张父的性命?就可以买来他临死的时候所受的那一肚子憋屈?”对于对方的话语,万全很不认可。
“我不和你分辨,我只负责传话而已。看在大家都是穷苦人的份上,我才多说了这些题外话。我问你,张父昨早上离开县衙的时候,是不是没有死?他回家的路上,牛车颠簸,回家之后又没有被及时救治,这些责任到底在谁?你们就算是告到了西安府,杨玉环也就是个伤害罪而已。但你们呢,劳民伤财,最后什么也得不到。现在天热了,张父的尸体还能停留几天?你们就想让张父生前苦了一辈子,死后还要被拉着到处‘展览’吗?”
“我要是你们,就张口要点银子,回家好好的葬了死者,剩下的贴补家用。”说这句话的时候,衙役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,最终停留在了张喜的身上。
这番话语,是知县大人专门交代自己说给这些人听的,生怕记不住,更是写在纸上,让自己一路上练习背诵。
多亏自己脑袋好使,对这些人,完整的表达了知县大人的意思。只要将他们说的心动,完美解决此案,回头自己也少不了知县大人的赏赐。
听得衙役再次提出赔偿的事情,张喜迫不及待的问道:“县衙这次准备赔偿多少?”
张喜的最初想法,就是借着父亲的死亡,和对方多要一些银子了事。
只是昨晚被知县大人听见自己并没有及时救治父亲,差点被拿下的时候,心中后悔不已。后来虽然邻居万全用犀利的言语,反驳的知县大人接不上话,可得不到银子的这种结局,始终让张喜心中很是难过。
“赔偿多少我怎么知道?这次大家大半夜的来县城都不容易,应该人人都会意思一下。你是死者的儿子,肯定给你赔偿的最多了。”衙役似乎并不着急,慢条斯理的组织着语言。
听见人人有份,那些陪同张喜一起来的相邻忍不住眼前一亮,顿时也觉得衙役的话语不无道理。
“衙役说的没错,昨早上张父回到马沟镇的时候还好好的。”
“是啊。要是对簿公堂,知县大人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