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凉枭好笑,反手握住她,“你今晚喝醉了,怕是到现在都还没醒酒呢,快些躺下睡会儿。”
“我不能睡,我要亲眼看着你走。”哪怕眼睛里聚起了水雾,杜晓瑜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想哭,倔强的眨着眼,没让泪落下来。
“那我抱着你睡,可好?”傅凉枭最怕的就是离别那一幕,锥心得很。
杜晓瑜还没说什么,他就已经脱了鞋躺上来,手臂自然而然将她圈进怀里。
杜晓瑜紧紧贴着他的胸膛,耳朵安静地听着那砰砰砰的心跳声。
傅凉枭吻了吻她的额头,嘴角弯起一抹满足的笑意。
“等回了京,我会努力的。”杜晓瑜突然来了一句。
傅凉枭微愣,“什么?”
杜晓瑜道:“静娘跟我说过杜家的事情,所以我知道因为免死金牌的存在,杜家不会也不能和皇室联姻,当今圣上是最大的阻碍。但是我想,你都能为了我做那么多,我也该做点什么才行,成婚的是你和我,总不能什么都让你一个人去做吧,那我成什么了?”
傅凉枭莞尔,“你想做什么?”
杜晓瑜诚恳地说道:“就算我别的地方帮不了你,提高一下自我修养总是可以的吧?不能让人觉得楚王娶了一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乡下姑娘。”
傅凉枭想了一下,应道:“除了琴棋书画,其他的东西你都可以跟着静娘学,她是宫里最有资历的嬷嬷,宫里的那些东西,没有比她更为熟悉的了,至于琴棋书画,你要是感兴趣,杜家自会给你请师傅。”
杜晓瑜觉得哪里不对,可是脑袋有些疼,她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,只好乖顺地应了声,“好。”
之后,两人都不再说话了,房间里顿时寂静下来,只听得到桌上沙漏里时间流逝的声音。
杜晓瑜心痛地闭上眼睛,装睡。
子时将至的时候,傅凉枭轻轻松开她,让她躺平而睡,他带着薄温的指腹轻轻抚上她的眉眼,一点一点往下滑,到嘴唇的时候,怕碰坏了似的缩缩手指,没敢真抚上去。
整理好衣袍,傅凉枭垂眸望着床榻上“熟睡”的人,浅浅弯起唇角,声音十分的温柔,“小傻瓜,我走了。”
说完,替她灭了房里所有的灯,关上门走了出去。
床榻上的杜晓瑜在黑暗中睁开了明亮的双眼,摸黑下床,等不及穿鞋了,赤脚跑到窗边,将窗户轻轻推开一条缝儿往外瞧,见他已经走到二院门,脚步慢慢停了下来,转身回眸,深深看了一眼上房屋的方向。
虽然看不清他的双眼,但杜晓瑜感受得到,那样的眼神一定是包含着浓浓的深情和不舍的。
她到底还是不争气地掉了眼泪,放声大哭。
静娘掐准时辰赶过来,当点亮灯火的时候,只见杜晓瑜抱着双膝缩在墙角,双足赤裸,并未穿鞋袜。
静娘吓坏了,急忙走过去,“姑娘,你怎么在这儿?夜深了,奴婢扶你去床上躺着吧!”
杜晓瑜没说话,只是小声地啜泣着。
静娘叹了口气,“姑娘,王爷他已经走了。”
这话不说还好,一说,杜晓瑜的眼泪又涌了上来,啪嗒啪嗒往下掉。
静娘知道她心里难过,索性不再劝了,去里间把她的鞋袜拿来,先搬了张靠背椅扶她坐下,这才给她穿鞋袜。
杜晓瑜从始至终都像个木偶人一样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,眼睛哭得通红。
静娘一遍又一遍地用帕子给她擦拭眼泪,嘴里劝道:“王爷只是先行一步而已,等到了京城,他会来找姑娘的。”
“那不一样。”杜晓瑜终于肯开口,却有一种声嘶力竭的喑哑。
“不去京城,他便永远是我的阿福哥哥,不用为了皇权与别人争得头破血流,去了京城,我们之间就隔得好远好远,我想见他一面都难上加难。
我舍不得的不止是他,还有这里的一切,以前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