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南瑗在心底想,但她仍是想赌一把。
向来,光脚的不怕穿鞋的。
再来,她身边确实缺个武力值爆表的。
沈南瑗一双美目清凌凌地看着杜聿霖,最后杜聿霖踢了下门板,大门敞开了去,便是同意了。
“江二爷那,就拜托了。”沈南瑗并非不懂,这人是在江潮的地盘冒出来的,总归要跟江潮有个说法。
杜聿霖哼应了一声,没多少好气。
沈南瑗却仍不放心杜聿霖的变态程度,怕一错眼,人就被悄无声息给弄死了。
于是她带上了女人。
杜聿霖挑眉。
沈南瑗心虚不敢看。
“你答应了的。”
杜聿霖失笑,目光在两人之间游走了个来回,到了最后倒像是无奈地妥协,还将两人送去沈公馆。
沈南瑗在路上同女人说起了沈家的情况,坐在前面开车的杜聿霖也算听了一耳朵。
“你以后就叫银霜吧。”沈南瑗看着外头飘落的细碎霜雪,顺口给她起了个名字。
银霜点了点头,看起来老实温顺,就像忘记了沈南瑗刚刚拿木仓指过自己似的。
为了迎合女人只认沈南瑗的记忆点。
沈南瑗简单说了自己目前的情况,有了后娘,就有了后爹,后娘不待见自己,亲爹想拿自己换前程,总之就是个虎狼环伺的局面。
银霜一听,踌躇地说:“那你为什么不跑?”
当然要跑!
沈南瑗瞥了一眼前面,挑了下眉,算是回应了。
前头的杜聿霖正经开车,冷冷嗤笑了声。
沈南瑗才道:“逃又能逃哪儿去,现在报纸上不是都说了,哪儿哪儿都不安稳,泷城在少帅的治理下已是难得的稳妥了。”
银霜张了张嘴,像是想说点什么,可很快自己就陷入了迷惘,抓了抓头发,很是困惑且难过。
沈南瑗一直留意她的神情变化,在离开之前,杜聿霖又给了她两匣子子弹,朝着路灯下的银霜努嘴。
“养鹰……可别让鹰啄眼了哦!”就像他这样。
——
“买来的丫鬟?”
沈家的众人叽叽咕咕。
看着那女人穿着一身脏旧的蓝布花袄子,文文弱弱,顶多不到二十的年纪。可不像从牙婆手里买的,倒更像是哪儿逃难来的。
沈南瑗接着说:“可不,银霜的命苦,她还有个后娘,瞧瞧她这一身的伤,都是爹死之后,后娘给打的。扛不住了才跑出来叫我撞上。”
苏氏听到这里,眼皮子一跳。
她可不就是个后娘。
苏氏沉住了气道:“瞧瞧这可怜的……花了多少钱啊?”
这么问话的时候,她故意看了看坐在沙发正当中的沈黎棠。
最近这家里,只有出项没什么进项,作为一家之主的沈黎棠,对钱财这件事,甚是在意。
沈南瑗怎会不知她的意图,淡淡地道:“哦,也没花多少钱,后妈嫌家里多管口饭,十块大洋就让人跟我走了!”
话音降落,不待苏氏再问,她就转换了话题,“哦爹,督军府的舞会礼服我已经选好了,珍珠姐这才大方,没要我钱。”
比起花了多少,沈黎棠果然最爱听这种省了多少钱的话。
他顿时忘记了眼前这个刚买来的丫头,这世道人可不值钱,尤其是这种,在他看来也就是个赔钱货,可能都还没有一件礼服贵。
他道:“离舞会还有几日,南瑗啊,你不准备去见一见大少吗?”
沈南瑗知道他是什么意思,没有反驳,无比乖巧地点了点头。
反正见还是不见,她说的算。
阳奉阴违这一套,她早就学会了。
给银霜和冬儿安排到了一间屋子里。
沈南瑗还特意嘱咐冬儿,“这几日你好生照料一下她。”
冬儿道:“三小姐真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