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说的没错。
在七年前慕柯容就想杀了她,更可况是眼下的情况?
阿娆才想点头,只听太子又道:“无论你有什么理由,都不能以身涉险。你不仅有了呦呦,岳父现下也在京中,凡事你的安危都是排在首位的。”
虽然太子没提,可看到他紧皱的眉头,阿娆就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了自己先前那些“胆大妄为”的行为。
那时她一心想着要报答太子妃的恩情,太子和太子妃待她越好,她就是越是心中不安。两次“莽撞”之举,细想起来到底是她自私了,只求自己心安,倒让太子、太子妃跟着担心。
“殿下,妾身记下了。”阿娆眸光闪动,微掀唇角,笑意渐渐浮上面颊。“为了呦呦、父王——”她故意拖了长音,见太子面上一闪而过的失落,她踮起脚尖,主动靠近他的怀中,秀挺的鼻梁抵住他的鼻尖。“更是为了您。”
周承庭心中那一点不是滋味,早就被她亲昵的举动冲得七零八落。
“知道就好。”周承庭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,放柔了声音道:“小心行事,孤会给你派四个懂功夫的人在身边。以安贵妃的智慧,定然不会当面动手,往后咱们宫中一应饮食,都要留心了。”
阿娆乖巧的应了,道:“妾身会看着安排下去的。咱们本就用自己的小厨房,安贵妃想要下手的机会不多。”
这一年多同安贵妃接触下来,阿娆觉得她最擅长借力打力,甚少会自己亲自下手。虽然慕柯容和她都想除掉自己,可最终下手的,只怕会是慕柯容的人。
就算以后会暴露,安贵妃也能把责任推到云南王府的内斗上。
现下在宫中的人,只有慕兰雅——想起自己这位三姐,阿娆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。
去年慕兰雅和慕兰馨就给安贵妃送了不少秘药,据她所知,杨侧妃家族亦是有做药材生意的,慕兰雅亦是懂得这些。
她自不想看到一家人自相残杀,令父王伤心。
可如果他们兄妹黑了心,那她也不会心慈手软——
***
这日在朝堂上,周承珏公然提出定北侯楼晖一案存在些许疑点,他要请旨要查清楚。
周承轩以为周承珏要挑太子的不是,心中一喜。毕竟王皇后一派和太子斗起来,她们就坐收渔利了。
周钧禹也点了头。
虽说当初他看过太子审理过的卷宗,以现有的证据,给楼晖定罪合理,既没有包庇来收买人心、也没有过度处刑来排除异己。可若能借机揪出周承庭的错处来,他还是乐见其成的。
是以不等周承庭提出任何反对意见来,周钧禹便下了旨。
果然太子面上有淡淡的不悦,下朝后没有多说什么,便拂袖离去。
“三皇兄,你这可是把太子殿下给得罪了。”周承轩走到周承珏身边,两人看着太子离开的背影,他“好心”提醒道:“你又不是不知道,这是太子殿下亲自审问的案子,你这不是下太子的面子么?”
“不如皇兄追上去,给太子陪个不是?”
而周承轩的话音未落,只见周承珏满不在乎的斜了斜唇角,似笑非笑道:“我倒不知道,什么时候六弟这样关心起为兄的事了?”
“三哥,弟弟这不是怕你们伤了兄弟间的和气么!”周承轩没计较周承珏话中的嘲讽,神色坦然道:“眼看就要过年了,只怕父皇也不愿看到咱们兄弟阋墙。”
周承珏目露诧异之色,故作惊奇道:“六弟这话什么意思?我为的是公事,正大光明,又没有栽赃陷害。若是太子秉公,自然不会怕被查出什么不该有的。”
“太子殿下可是储君,自然胸怀宽大,自是不会同我计较。”
他这话说得正义凛然,倒让周承轩一时语塞。
“既是如此,弟弟也不再多言。”周承轩同他又说几句,便告辞离开。
而周承轩没看到,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