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她提着食盒送到了御案前。
“妾身加了些黄芪,补气最好不过了。”安贵妃亲手盛了一小碗汤出来,笑盈盈的道:“皇上尝尝?”
闻着熟悉的香味,周钧禹面色稍缓,他尝了一口,才道:“是你亲手做的罢?”
安贵妃眸中闪过一抹欣喜,可她笑得却很克制。“原来您还记得,是妾身献丑了,您别嫌弃。”
她很是擅长这些汤汤水水,当初皇上常去琢玉宫时,最喜欢她亲手做的汤。
正如她所预料的,果然先端上汤水后,皇上的神色也柔和了些。
“明珠郡主的病可好些了?”周钧禹问道:“她可是云南王的心肝,决不能在宫中出岔子。”
安贵妃忙道:“皇上放心,明珠郡主只是身子弱了些,吃了药发了汗,已经好多了。”
周钧禹又问起了慕明珠的情况,安贵妃都小心翼翼的答了,他脸上才露出一丝满意之色。
等到周钧禹喝完了一碗汤,安贵妃才缓缓道出了自己的来意。
“皇上,太子妃的病始终不见好,姜才人份位始终低些,东宫没人理事始终有些不妥。”安贵妃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皇上的脸色,柔声道:“您若是觉得刘月娘不妥,另选他人也好。”
听了她的话,周钧禹眼神中终于有了些波澜。“刘月娘离入东宫只差一道旨意,你要放弃了?”
安贵妃大大方方的回望过去,并不掩饰自己的私心。“外头沸沸扬扬的传言,妾身也略知一二。都说是刘月娘同太子妃命格相克,太子妃的病才一直不好。”
“纵然妾身想为您分忧,也不敢因此影响您和太子的父子情分。”
周钧禹眸中闪过复杂之色。
眼前的安氏一如既往的识大体,她会如王皇后所说,做出那等胆大妄为之事么?
“你还是这样懂事。”周钧禹没有正面回答她,只赞了她一句,便没有再多言。
安贵妃略略升起几分希望。
可她略等了一会儿,皇上并没有许诺什么,她也只得识趣离开。
还没等她出门,周钧禹复又叫住了她。他深深的望着她,缓缓开口道:“你可还记得慧嫔?”
安贵妃心中咯噔一声,她终于明白了王皇后的来意!
“妾身自然记得。”安贵妃脸上一点儿慌乱之色都不见,只有几分惋惜。“先前妾身同慧嫔妹妹最是要好,她那样善良温婉的性子谁不喜欢呢?真真是天妒红颜。”
周钧禹的目光变得愈发深远难测。
殿中烧着火龙,干燥而又温暖,本该让人觉得舒适,可安贵妃却感觉自己后背已经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来。
“如今庆宜长大愈发像她了,朕始终觉得对她们母女有所亏欠。”周钧禹淡淡的道:“朕让皇后给庆宜准备的嫁妆,比别的公主要再厚些。”
安贵妃忙附和道:“皇上说得是,本应如此。”
周钧禹没有再多言,让她离开了。
安贵妃心底泛起巨大的恐慌,皇上看似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,实则已经对这件事有所怀疑!
她决不能让这件事发酵。
***
相较于焦头烂额的安贵妃,王皇后再次扬眉吐气。
她无意中查到了一件秘辛,虽是慧嫔确因血崩而亡,可她之所以小产却存在疑点。
当年太医都断言慧嫔怀的是男胎,皇上更是对慧嫔宠爱有加,后宫传言说等她生下皇子,晋妃位是板上钉钉的。慧嫔本就是稳妥之人,只会愈发小心谨慎。
而据她如今得到的消息,这一切的幕后主谋直指安贵妃。
王皇后起初是不信的,可想到前不久宁妃的事,安贵妃似乎是想借自己的手除掉徐婉宁。然而计谋没成功,徐婉宁只生了公主,却被封为妃。
如果能印证这件事,安贵妃的罪名便彻底坐实。
“母后,儿臣有新的发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