屠术和幼幼同时看向万航,想知道他会作何反应。
因为秦伯阳用这样的口气说话时,一般人只得唯唯诺诺听着,无人敢当面反驳。
万航一脸温和地望着幼幼,越过她的肩头看向秦伯阳,道:“伯阳兄,权钱在手,这针头线脑般的小事自是不费吹灰之力的!
俗话说,有钱能使鬼推磨,有权能使磨推鬼嘛!”
秦伯阳听到这样的打趣,很是新奇,整个临安城中,除了万航,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与他这样说话了。
“渡之说的倒是轻巧!这人与人之间的利益,哪有表面上看到的物物交换那么简单!”
秦伯阳长袖一甩,扫过一张铁梨象纹翘头案,看样子他是准备在楼外楼设一间属于自己的雅间。
“哦?说来听听,进奏院都有谁敢不给伯阳兄面子?”
万航也走上前来,抚摸案几上那精美的纹路,这案几刚制成没多久,看着平滑,摸起来却不像他手里的那串念珠般莹润。
“进奏院的那帮人,每天打着探听民间声音的幌子,四处吃喝,在官家面前又和御史台那些人争风吃醋,没几个顶用的!”
他的话中有话,万航听出些苗头,但是碍于幼幼在场,谈论严肃的时政不太合适,只好转移话题道:
“伯阳兄,我正有事与你商量一二。
小报内容不必拘泥于朝中的只言片语,你看幼幼姑娘,她的衣衫搭配之靓丽,发间朱钗之潮范儿,还有垂鬟之新颖……
大可以一并印刷成册,供城内外妇人们学习模仿!这个版面,我们就称之为……”
万航绞尽脑汁从思绪中寻找女性杂志的名字,但是想来想去,除却《费加罗夫人》,《巴黎时装公报》,甚至《周刊》之外,竟然没想到合适的。
“幼幼姑娘……你可有想到?”
“如梦,如何?”
那张娇俏的脸自面纱摘掉后,就像一朵娇艳欲滴的花,在这尚未完工的建筑中,尽情绽放着别样的美!
“佳期如梦!”秦伯阳转过身来,看看幼幼,又转向万航。
万航突然想起,与幼幼在风雅阁的第一夜,稀里糊涂地给她取过一个名字,好像就叫“如梦”!
她分明是在提醒自己那夜说过的话——带她走!
屠术插不上话,兀自坐在椅凳上,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秦伯阳,见那人神采飞扬的样子,他又垂眸,不知在思考些什么。
“伯阳兄深知女子喜好,那便暂定这名吧!”万航开怀大笑道。
“二月二日前,希望你这第一刊能问世!”
秦伯阳伸手拍拍万航的肩膀,另一只伸向幼幼的手,悬在半空,没有拍下去,尴尬地缩了回来。
幼幼抿唇一笑,道:“万渡之,惯来心思奇巧,这会若是做出些令人震惊的物什来,我可一点也不意外!”
“幼幼满脑子的好词,恨不得一股脑形容我这渡之兄弟!”秦伯阳啧啧有声。
扶游拿着笔墨砚台上来的时候,秦伯阳正做着怪表情,一点都不像初次认识他时,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。
大概是被自己主子的异常举动吓到,扶游站在楼梯口进退两难,白净的脸上泛着红,屠术接过来,一一摆在案几上。
万航铺开纸张,等研墨的间隙,先规划好三个字的位置。
在其余四人的注视下,他大笔一挥,一气呵成。
“楼外楼!好!”秦伯阳很是满意,把纸张端在手上,细细端详!
“署名呢?”
万航将笔尖余墨在砚台边缘刮了刮,正要搁置在笔山上,听到他的疑问,也意识到方才的倏忽。
于是提笔蘸墨,在右下角题上“万渡之题”四个字。
“笔走龙蛇,遒劲有力!”幼幼站在万航身后,轻启朱唇,赞叹道。
秦伯阳轻笑出声,道:“我就说吧,贯虹,你看幼幼,恨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