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航笑得前仰后合,之前因为赵煜之事产生的不快淡了不少。
“在我们下的这局大棋中,赵构不过是个连我都不及的小卒子,何必在意?”
“渡之难道不这么认为?!”
“非也!在我们的认知中,赵构就是怂包的代名词!怂货如果早点退位让贤,我朝就有救了!”
算不上真知灼见,这是后世人对南宋这个朝代最为一致的看法!
“你是说?我等行谋逆之举?渡之,与我讲此话可以,对他人,切莫再提!”
屠术四下张望,恐这大逆不道之言被人偷听去。
好在这处僻静,鲜少有人经过,他才放下心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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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湖边上一栋两层的翘檐小楼处,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。
秦伯阳站在二楼窄牖前,捻着那串黑檀珠串,盯着西湖远处刚落成的观景亭。
一艘画舫吸引了他的注意,他抿唇暗道:这姑娘,消息倒是灵通得紧!
“渡之,此处就是秦伯阳同你说起的‘楼外楼’?”屠术攀上树干,从人群的上方向里张望,“不愧是秦公子的!”
“财大气粗,何况他还有秦桧这只手遮天的爹!”万航看着眼前这焕然一新的小楼,喟叹道。
“这样的一个人,你打算如何利用?”屠术跳下来,把万航拉到一处背人处,似乎有些迫不及待要知道答案。
“手握资本之人,除却那些根深叶茂的士族,恐怕只有秦伯阳了!不管如何利用,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!”
有谁,会跟钱过不去呢?
万航感觉背后有人在盯着他看,看清楚西湖上那艘即将靠岸的画舫时,他就全明白了!
“花港观鱼”那处码头,上下船的人都欢欣雀跃着,女子们身着各色春衫自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。
一抹窈窕身影款步走来,她身着藕荷色齐胸襦裙,宽摆飘然,与西湖中的倒影映衬成画。
“那姑娘是……”
见她径直向二人这边走来,屠术用胳膊肘蹭着万航,好奇地问道。
万航看她轻纱遮面,打扮也比往日见她时略素净,便回道:“一个朋友!”
“我还以为渡之的朋友,只有我等老爷们,没成想还有这等貌美女子,啧啧啧……”
“你应当见过的,在风雅阁!”万航也没打算瞒他,那日房内烛光昏暗,他大约是没有看真切。
“幼幼姑娘!”屠术用力揉眼睛,打算透过那面纱窥到其真容,可惜了,幼幼钻进人群,抬脚入了‘楼外楼’。
万航转过身去,抬眸就对上秦伯阳好整以暇的观望之态。
透过雕花木窗,他冲着二人招手,万航点头,示意屠术跟上来。
两人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进去,整理衣衫的空档,万航抬眼观察这栋焕然一新的建筑。
只见大门顶端还未悬上匾额,暖暖的春日阳光从朱红色大门处透进去,光影中尘土打着旋儿跃动。
步入大堂,左手边是柜台,柜台前摆着一长条紫檀条桌,后墙的木格中放满古色古香的酒坛。
打眼望去,大堂内的方桌有十来张,一桌四凳,摆设像极了万航在杭州出差时去过的那些连锁酒楼。
知晓秦伯阳在二楼,万航径自拾级而上,还未到达,就闻到一股墨香。
“早就想去寻你了,又怕你这几日不想去风雅阁……”一见万航,秦伯阳笑得特别欢实,“这不,我早早地把人给你叫来了!”
那夜赵府的“屠杀”之后,秦伯阳与万航先回风雅阁洗漱更衣,然后各自离开。
秦伯阳并没有回秦府,他只着人去给秦桧送了消息,在他眼中,那些蝇营狗苟之辈死就死了,与自己有甚相干。
只要自己无碍,那这事便了了,刑部妄想从自己口中探听点什么……简直天真!
他清楚记得那帮黑衣人口口声声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