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,清晨起饿到现在,他滴水未进。
一墙之隔外的走廊,混乱的脚步声响起,一阵叮当作响和着不甘的嘶吼,万航听得肝颤儿!
他踱着步,搓动着双手驱寒。
上娥眉月高悬夜空,弯在铁窗前。
似有风来,吹灭了走廊上的灯火两盏,牢房内一下子变得灰暗。
眼睛暗夜里无法视物,其他感官顿时敏锐起来。
冰冷坚硬的砖土炕上,稻草杂乱,不知道多少人在上面睡过,草杆都被压的扁平,散发出一股腐臭的霉味。
万航支起耳朵捕捉外面的动静,有狱卒划着拳呼喝,大概是正在吃酒。
呼喝声戛然而止,高亢的呵斥声急促短暂,不一会儿,脚步声越来越近,门锁被利索地打开。
万航早就仰躺在砖土炕上,谨慎以待。
来人也不吭声,兀自将布袋往他头上一套,不由分说,拉起他就走。
被饿到头晕眼花的万航,毫无方向感,只知自己在被拖着前行,不多时,那人动作停了,把他的头套取下。
在他身侧,俯身道了声:“多有得罪,万公子!”
万航晃着头,用力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才发现,自己不过是被从一间牢房转进了另外一间。
除了环境整洁些,砖土炕前多了一张木制四方桌外,并无异样。
他不敢轻举妄动,愣头呆脑地站在方桌一边,侧目端详着那人。
这才发现,他正是从大理寺把自己带到殿前司狱的官兵。
一身戎装的他,眉清目秀,抿唇时,眉梢有几分冷傲之气,让他想到赵泽川。
“奉命行事身不由己,万公子,此前多有得罪,还望海涵!”
万航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难不成以退为进,行诱供之计?
他腹内空空,头晕目眩,此刻百虑攒心,急喘几下后,扶住高桌才没有倒下。
见他扶额叹息,那人以为他心生不满。
又俯身颔首道:“万公子,饮食已吩咐下去,还请你稍候片刻!”
万航体力难支,就势转身坐在高桌旁的椅凳上,双肘抵在桌面,手掌拖住下颚,一脸疑惑地望向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