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密不透风的房间里,污秽遍地,赵泽川不禁皱起了眉头。
沿着一排低矮的平房,一一走过之后,他转向负责审问的随从,“他们都说了些什么?”
那随从不是别人,正是赵泽川任殿前司都虞侯时,跟在他身边的毛破军。
赵泽川升官,毛破军也在不久之后跟了过来,成了他的心腹。
毛破军叹了一口气,道:“头儿,这些混球儿,没一个老实的!不打成这样,一个字都不肯说。就算是打得皮开肉绽,也都交代的乱七八糟。”
“破军,不是告诉过你,不要用刑的吗?”
赵泽川从窗户里面看着蜷缩在墙角的一位莽汉,眉头越皱越紧,对这些手法极为不喜。
毛破军当然知道自己这位上司,与别人不同,可是对待什么人用什么手段,不是所有问题都可以说教能解决的。
“头儿,别看他们蔫蔫的,其实没受伤。在这里不需要动手,饿两天他们就说了!”毛破军嘿嘿直笑。
“口供整理出来,交给我!”
“是!”
看着他离去,毛破军向后打了个手势,总算松了一口气。
拿到口供的赵泽川,本以为很快就能得知背后主谋,没想到翻到最后一页才发现,这群乌合之众真的是乌合之众。
有的是得知加入能发财,便连夜上了山。
有的虽得人指点,可是供出来的指路之人与那几大商行并没有太大的关系。
自己消化着这些消息,赵泽川只身一人来到了禅院。
柴奉一照旧以茶待客,他自己大概也记不清楚,自从接收家族生意后,自己有多久没有喝过白开水了。
只要口渴,必备茶汤。
这也可能是他皮肤紧致白皙的原因所在吧。
赵泽川望着这张与万航的神韵有几分相似的脸,口气就无法和气起来。
但是暗示自己公事公办后,他已经能够很好地临场发挥了。
接过柴奉一递过来的茶盏,他点头放在桌边,“单凭那些山匪,恐怕还不够!”
柴奉一喝了一口茶,仔细回味着新茶的甘味,这是他来到明州城后,发现的一种新品种,西南地理环境和气候与江南临安大为不同。
此处的茶色泽略深,口感也重。
如果在工艺上稍加改动,可能会变成一种时兴的新品种。
他咂咂嘴,面色如常,“骨头太硬,没供出背后主使?”
“不是。恰好相反,供出来的太多,有些凌乱,但都是与商行无关。”
赵泽川喝了一口茶,用表情表达这茶很不称口。
柴奉一道:“无妨,渡之说过,这些人背后的势力并非一家,可能是多家之间相互合作,相互掩护!”
既然万航心里有数,赵泽川认为自己也没有操心的必要。
两人又闲聊了几句,三盏茶后,赵泽川便起身离开了。
柴奉一起身相送,与他一起来到了街上。
望着依旧熙熙攘攘的街道,喃喃道:“真正的大雪来了!”
……
这时,一驾装饰豪华的马车涌入了他们的眼帘。
那是一辆三马车驾,车窗处可以清晰看见绫布车帘,四角锦穗和顶上的金色装饰,让人们纷纷往两边撤去。
“一定是什么大官吧?”
“我看像,我们明州城除了衙门里的大老爷,还没有谁有这样大的排场呢!”
“难道是江南来的?”
道路本就不宽,马车过处,逼得人们连连后退,越发这样,人们心中的畅想就越加丰富。
在马车周围,还有一群扈从前呼后拥,“都让开,让开!”
他们的眼神不善,吓得小孩子们往大人怀里躲。
赵泽川见此情景,手不由地攥成拳头,怒道:“居心叵测”!
封建社会等级最是森严,出行车驾也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