利。”知道苻离是在担心自己, 姜颜只能让自己笑得更灿烂些, 伸手将他的身子扳过来面对自己,随即轻轻靠在他怀中,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,安慰道, “好在虚惊一场,我依旧是榜上的贡士。”
明明考场失利的是她,却还要反过来安慰自己,苻离心疼更甚,拧眉问道:“怎么会突然生病?”
“大夫说是积劳成疾,约莫是连着数日未曾睡好。”姜颜含糊地说了一半,声音埋在他怀里显得闷闷的,像是在撒娇似的。
苻离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,回拥住姜颜道:“我所担忧的并非是你的名次,而是怕有人趁机动手脚篡改排名,使你平白受了委屈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姜颜道,“没事的,你放心罢。”
两人静静相拥,任凭枝头落花纷纷,洒满肩头,点缀着一身轻柔的桃粉。
此番会元是顺天府中的一名三十余岁的举人,应天府中成绩最好的当属第三名的程温,其次是十六名的季悬,十九、二十三、四十一名皆出自国子监,再者便是五十七名的姜颜,姜颜之后还有六人中贡士,不知为何才学一向尚可的魏惊鸿倒是落榜了。
贡士中榜,一般都会亲自登门向恩师拜谢,即便路途遥远不能相见的,也会传信一封报喜。姜颜回到国子监博士厅时,岑司业和荀司业正在□□魏惊鸿。
岑司业面色铁青,盯着手握纸扇、一副玩世不恭之态的魏惊鸿,恨铁不成钢道:“原以为以你的水准,多少能混一个进士,谁知你竟是连殿试的门槛都迈不进,让老夫如何向魏御史交代?”
岑司业的话音刚落,荀司业又接着道:“你的卷子,我们已去翰林院查疑了,文章水平不如你平日,应是不曾尽心,故意落榜的。”
岑司业喝道:“说!为何要如此?”
“二位司业消消气!国子监今年中榜之才甚多,也不少学生这一个。再者,学生家中父兄和大伯皆是朝中官员,我实在没心思再去凑热闹啦。”面对岑司业黑如锅底的脸,魏惊鸿一点也不怕,依旧笑吟吟道,“学生平生所愿,做个富贵闲人即可。”
俗话说‘伸手不打笑脸人’,岑司业自顾自气了半天,最后只伸手一指门口,冷声道,“出去!”
魏惊鸿求之不得,当即拱手告退,眯着桃花眼出门去,撞见了迎面走来的姜颜。
魏惊鸿一抖折扇,扇面上‘已婚’两字清晰可见,笑眯眯道:“恭喜高中!”
姜颜的视线落在他的扇面上,当即了然,看来‘惊鸿踏雪’的两人喜事将近,便颔首回道:“同喜同喜。”
与魏惊鸿错身而过,姜颜入了博士厅,朝两位司业行礼奉茶,报了喜讯。尽管会试失利对她而言已算不得喜讯,但少见的,荀司业并未指责她排名下滑,反而安抚道:“人生在世,总会出点波折意外,你不必慌张,好好准备后天的殿试。”
岑司业还在为魏惊鸿的事生气,半晌才长吁一声,放缓语气对姜颜道:“近二十年的殿试‘时务策论’抄录本已收藏在典籍楼,你随师兄弟们一同去研读,今年的殿试难度与往年相同,多读多思大有裨益。”
姜颜心中有了底气,垂首道‘是’。
荀司业又补充道:“已从太常寺处打听到了殿试那日的天象,应是晴空万里、春日融融,因贡生皆是露天考试,拿到试题后你需趁着太阳还未炙热之时尽快动笔,待到正午时分,阳光猛烈,则不利于思考。”
姜颜一一应允。
到了典籍楼,翻开往年殿试时务策论时,姜颜竟看到了十八年前殿试状元姜韫川的策论文。
姜韫川便是姜颜的父亲,如今的宁阳县县令。
翰墨飘香,纸张中的话语不卑不亢条理清晰,看到阿爹当年意气风发的文字,姜颜心潮澎湃,热血沸腾,心中的信念更坚定了几分。
三月初一,殿试日,贡生入场。
鸿胪寺早已提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