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剑芳惊道:“难道还有隐情。”
陆九筒难过地点点头,“他还交待在赌场出老千,全都是我师傅边城赌圣柳传龙指使他做的。就连怎么指使他、怎么教他、怎么分成,以及他这段时间分得多少银子、这些银子都藏在哪里,都一五一十说得清清楚楚、头头是道。”陆九筒说完,竟然佝偻着身子、哀伤地哭出声来。
心如刀割、心如刀绞,也许就是这个样子!
陶剑芳、诸葛南燕、李无疾和李掌柜都惊呆了,默默的谁也不再出声。
这叫什么事,虽然他边城赌圣柳传龙,以赌为生,不知害得多人家破人亡,本也不是什么好人,也许他一辈子就仁慈了这么一回,发了一回善心,救下这个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,可终究是养了一条白眼狼,养了一个背叛师门的小人。
到头来,还被无情出卖、反咬一口。
其实,那是失败,感情的失败、人生的失败,彻头彻尾的失败。不管他多么的狼子野心,可柳传龙内心的感情是付出了的、再也收不回来了,后悔也没有用。
陆九筒继续喃喃道:“当时,在赌场所有赌客的见证下,确实从小六子床铺的地板下找到了他所说的银子,一两不多不少,一共六千八百两,他说的话让人不由得不信。”
陶剑芳心潮起伏地道:“那你师父边城赌圣柳传龙是怎么说的?”
陆九筒继续回忆道:“我师父当时也惊呆了,其实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,他矢口否认在赌场出老千的事情是他指使的。”
陶剑芳反问道:“可小六子是你师傅边城圣手柳传龙的徒弟,自然也是他的心腹之人。”
陆九筒点点头,“是的,小六子是我师傅一手带大的,不是父子胜似父子。”
陶剑芳道:“既然如此,那么小六子出老千,你师傅也就难辞其咎,难以自圆其说,也脱不了干系。”
陆九筒又点点头,“所有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,所有人都认为这一切都是我师傅指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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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。其实,即使不是我师傅指使的,我师傅也脱不了干系,因为人证、物证俱在。而且小六子坐庄,绝对是我师傅安排的,单凭这一点,我师傅和逍遥赌场就脱不了干系。所以说这就是一个盖棺定论的死局,谁也翻盘不了的。”
陶剑芳叹息一声:“救命之恩、养育之情,小六子却在你师父背后捅他一刀,那滋味应该很难受吧。”
陆九筒又伤心地道:“当时我师傅也是百口莫辩、心如刀割,毕竟是他一手从小带大养大的一个徒弟,遇到这样的事情只能说是家门不幸,家门不幸呐。”
陶剑芳又叹息一声:“你师傅后来怎么样了?”
陆九筒回忆道:“按照赌场的规矩,出老千被抓到,是要剁手剁脚的;我师傅是赌场老板,赌场坐庄出千,且众人已经认定这件事情是我师傅指使的,就该由我师傅来承担。我师傅边城赌圣柳传龙一生爱惜自己的名声、爱惜自己的形象,如何忍受得了这般屈辱。在众赌客的威逼、嘲笑和谩骂声中,我师傅柳传龙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剑,在众目睽睽之下,猛然刚烈一剑刺进胸口,当场就口吐鲜血、愤然自尽了。”
刚烈一剑、刚烈一人,边城赌圣柳传龙个人的赌场江湖,到此就全部结束了。
陶剑芳不禁对边城赌圣柳传龙肃然起敬,“你师傅也是个刚直性烈的人。”
陆九筒又悲伤无力地道:“小六子出老千那件事,我们都觉得很奇怪,那段时间,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控制着他,逍遥赌场请的高手也不见了,以前的那些江湖朋友也躲起来了。哪一天,在那名富商赌客的威逼之下,在众赌客的怒火之中,不由得他不刚烈,刚烈还有个洒脱体面的死法,否则唯唯诺诺就要落得个惨死被辱的下场。我师傅自尽只是死他一人,否则整个逍遥赌场的人都要跟着一起遭殃、一起陪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