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福顺走了,徐惠然问蚕姐:“你打了他?”
“他对我动手动脚,我一急就打了下。也不是很重了。”蚕姐往门外看,“需要老爷带他去看郎中吗?”
“老爷是懂医术的,连老爷都治不了,还要去看郞中,可能是有些重了。”徐惠然望着蚕姐。
“可我真不是故意的。”蚕姐轻轻地说,“他一向很皮实的,哪里想到会这样。”
“也许没什么,等回来就知道了。”徐惠然看似在安慰蚕姐,“你也都不跟阿福过了。阿福,你就不要再管了,倒会让他误会。”
蚕姐两只手绞着,没回答徐惠然的话。
“好了,你来纺线吧。这一阵忙着你和阿福的婚事,布都没织。”徐惠然走到了织布机那开始强布。
蚕姐坐在炕上,拿个纺线锤纺着线,眼睛不时往窗外看,有个人影,身子就要抬起来,看是不是杜阿福回来了。
陆璟带着杜阿福上了街,先去了跌打郎中那里。
“给他脸上贴点药膏,要多些。”陆璟指着最大块的狗皮膏药说。
杜阿福看了眼:“老爷不用的,过两天就好了。”
郎中巴不得人家买大块的,可以多赚钱:“当然要了。我这个膏药好,活血化瘀,贴个一天就好了。”拿起一块狗皮膏药往杜阿福脸上一“啪”一贴,“十个铜子。”
陆璟扔下了二十个铜子:“再买一块。”
“老爷,不用。”
“还是备着好。”郎中塞给了杜阿福,“老婆打得吧,这是让她看了以后心疼钱不敢再打了。”
“有眼光。”陆璟冲郎中伸了下大拇指。
“那当然,这个位置只有老婆打了。”郎中笑了起来,“这叫打是疼骂一爱,不打不闹成不了夫妻。”
杜阿福的脸红了,幸好有那块狗皮膏药给挡着些。
“老爷,我们回去吧。”
“别急。跟我再前面走走。”陆璟带着杜阿福往前走,瞧到一家书铺走了进去。
杜阿福跟着进去,往角落上一站。
陆璟招呼着杜阿福:“阿福过来。”杜阿福只能走了过来。
“掌柜的,有那种图册吗?”陆璟问。
书铺的掌柜看了眼陆璟:“什么那种?”
“画着小人的。”
掌柜的眼皮子动了动,有点明白,从柜台的下面摸出一本来:“这个?”
陆璟一翻,哎呀,这个似乎比陆珍当年送他的要画得精细呀。当年,他可是偷偷翻过,结果至今无用,只能压在书箱下面。
杜阿福探头一看,就把脸转开了,耳根子有些热。没想到陆璟带他来买这个,还让他过来。
“多少银子?”
“二两。”
杜阿福眼角瞅了眼,真贵。听着陆璟还到了一两,还是觉得贵。
陆璟付了银子:“阿福拿上。”
杜阿福捧在手里,只觉得全身发烫。想看,大街上又不看,还怕给人瞧到了,只能塞在怀里。
更是问题,觉得胸口那都给烫到。画上的小人就在那蹦跶,像要出来。
陆璟还故意走得慢,在街上东看看西看看。
杜阿福跟在后面,出了一身的汗,好不容易回到了家。杜阿福掏出来:“老爷,这个给你。”
“这是送你和蚕姐的。回头带着她好好一起看,她就明白了,不会打你了。”陆璟往正屋走。
杜阿福红着脸,站在那里。
陆璟回到了正屋,瞧到了蚕姐,却只跟徐惠然说:“有些口渴。”
徐惠然站了起来,帮陆璟脱衣服:“蚕姐去给老爷打盆水来擦擦脸,再送些茶来。”
蚕姐脚在地上搓了搓,就跑了出去。
“阿福怎么样了?”徐惠然去桌那给陆璟倒了杯茶,“温的。”
陆璟接过喝了口:“你这人也是,嫁妆里怎么备那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