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便接住,打开一看,是一瓶上等的金创药。
“我朋友送我的,说是专门找江湖中的一个名医配的,我这样的斯文人又不打架,哪儿用得上这个,送你了。”季舒云靠着门随意的说。
舒熠却有点纳闷:“你的朋友好生奇怪,明知你又不会功夫,怎么总是爱送你些金创药跌打药的?”
季舒云别开脸:“我怎么知道?他们有毛病呗。”
墨君泽在前面听见,心里哼笑一声,摇摇头。
怂货。
回府的马车上,舒熠断定自家王爷一定是病了,非得给墨君泽怀里塞了个手炉,又盖上了厚厚绒裘。墨君泽闷在绒裘里,不一会儿身上就起了汗。
他有点无奈,看来昨天确实把舒熠吓到了。
行进中马车的窗帘偶被风吹起,遥遥可见远处高耸的宫墙。
上一世他没和季舒云一起逃,只因有人说了一句,那北戎统帅的身形和刀法都像极了当初的宋小将军。
他抱着一丝希望不愿离开,以为是阿晏回来了。
如今想来,真是蠢。
宋璟熙的本事,季舒云那边未必能拿的下他,还是得做最坏的打算。
“舒熠。”
舒熠应声进来。
墨君泽并未转头,只是看着窗外说:“大黎往南出去一直走,便到南海,再行船一日,有一沧莱国,你可听过?”
舒熠摇头。
墨君泽不甚在意,含笑道:“在一座岛屿上,是一个小国。我小的时候大黎曾来过沧莱国的使臣,她告诉我那里景色优美,四季如春。”
舒熠不明白王爷为什么突然说这个,只静静的听着。
“明日去账房支一千两黄金,找两个信得过的人,去沧莱国置办点产业,要一座庄子,其他的随意。”
舒熠有点愕然,不过他从不是好奇之人,只点头领命。
墨君泽见他这样,又想到上一世,三千影卫为护他全部丧命,舒熠最后到死都拼命挡在自己身前。
“舒熠,”他低声道,“若将来有一日,外敌攻入大黎,国破城毁,到时候你们……”
“我们所有影卫定当誓死保护王爷,抵御外敌!”
“……就跟着我逃命去沧莱国吧。”墨君泽继续把话说完。
舒熠:“……”
他家王爷好像……真的不太对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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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至大祭将至,又逢使团到访,鸿胪寺最近可说是人仰马翻。
所谓冬至大如年,每年这一日的祭天祈福仪式关乎来年国运安康,都是需由鸿胪寺、太常寺、礼部甚至光禄寺共同协作的大事。
需要确定的事情太多,墨君泽每日刚从朝会出来就被匆匆请进了鸿胪寺。
鸿胪寺有寺卿坐镇,一般的事宜本是不会惊动到他的,只是一些大事还是需要他来定夺。
这日,墨君泽与寺卿商议完那一堆的祭祀流程,使团安排,观天占卜的事后,已是将暮之时。
他揉着肩膀往门口走,却被仓促追来的鸿胪寺卿张延叫住。
“王爷,您这是要去哪儿?”
墨君泽莫名:“自然是回府啊。”
“……”张延有点尴尬,“王爷,日中时下官曾提醒您今晚有曲水宴,您可是忘了?”
墨君泽微怔。
“曲水宴?”
他回想了下,似乎确实有这么一件事。
中午正忙着决议一堆的事情,当时张延对他禀报此事,他就那么一心二用的听了一句,转身就给忘了。
上一世王子只待了几天,所以不需要准备曲水宴,故而这一世他也一时没想起这事。
大黎素来被称为礼仪之邦,招待远道而来的贵客,除了四品以上官员参加的宫宴之外,对于要待比较长时间的来使,还要在宫外举办四品以下七品以上官员参加的曲水宴。
其作用是为了让平日在鹤都活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