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反而像两个祖宗了。
若非执着想做康熙的“妻子”,单纯是宫中的高位嫔妃,布尔和绝对不会一个接着一个地连着抚养两个幼儿。
一开始,布尔和只将照顾四阿哥看做一份责任,或者说任务,对德妃自然不会有什么特别的看法,和看待其他妃子无甚区别。
二人之间的恩怨,是在那之后几次交锋,逐渐积攒下来的。
德妃率先挑衅又屡战屡败,顾念家族与宫内的荣耀,不得不向布尔和低头,心里却始终憋屈得很。
而布尔和的居高临下、她的无力反抗,也成为了她心中的一种耻辱。
所以在布尔和薨逝之后,四阿哥回到德妃身边,德妃才会对四阿哥不能彻底忘记养母只奉一母为亲耿耿于怀,再到后来行事愈发偏激。
说实话,敏若觉得德妃应该看心理医生、做做心理疏导,或者去修修禅、悟悟道,没准还真能看开了。
可惜德妃显然是“阿弥陀佛”口中过,半点慈悲不过心,所以这种法子是完全行不通的。
执念不除,偏执愈重,德妃已自己走到万丈深渊前,却还浑然不觉,并毅然拒绝了蓁蓁伸过去的手,坚持一条路走到黑。
如此作茧自缚,自甘沉沦,何其可悲;以恶对人,处处算计,无论恩怨只为自己私利便任意妄为伤害无辜之人,何其可恶。
敏若淡漠垂眼,困在宫里的女人可怜,但她并非佛祖菩提,不愿时刻以德报怨,又怎会怜悯曾想要不利于她之人。
值她怜者,怜之;值她爱者,爱之;值她帮扶者,帮扶之;值她恨着……不好意思,一般人都不配让她有那么激烈伤身的情绪,所以以直报怨,回报之,然后漠视便可。
姐的情绪很高贵,他们不配。
对德妃,便只叹一声,可悲吧。
书芳出手必定一击必中,此番不刮下德妃的一层皮,此事是绝对不能了的。
小炉子上架着的壶咕嘟咕嘟又烧滚了,茶香伴着水雾氤氲而出,敏若见杯中茶见底了,眉目平和地伸手去提壶。
书芳凝视着她几十年如一日平和慵懒的眉目,将万般言语都压回了心底。
虽然清楚敏若手腕不俗,行事干脆远胜于她,但此刻,她还是不愿说出那些更深的阴私算计,打破这份岁月静好。
确认书芳心里有数之后,敏若收回对此事的关注,开始安静等待着接下来的热闹。
——指交代迎夏如非事有变动,则德妃以及书芳方面的动作都不必特地禀报与她知道。
她也想看看,书芳将计就计能翻出个怎样的花样来。
这初冬对康熙来说注定是多事之时,他既为前朝政事操心,内又为儿子们的野心勃勃与争端而烦心,同时身子又不见大好,比往年添了许多疾症,手眼不似旧年利落,令他烦忧至极。
与成舟成婚的人选他其实心中已经有了决断——无论从哪方面看,胤礼都是最好的选择,或者说是唯一的选择。
若能靳成舟能成,则她的功绩亦将成为爱新觉罗氏的功绩,若她不能成,看在其祖尽忠一场的份上,嫁给胤礼,安亲王府足够庇护她。
且那本《治水疏略》他后来又翻来覆去看了几遍,越看越觉着可行,既然可行,他自然不可能叫靳成舟去做了侧福晋,从此困在内宅一生——若真是错失良才,岂不是他的损失?
德妃的算计确实令他不喜,但康熙心内又讽此是妇人浅见,倒也没有那般气恼。
不想转眼之间 ,德妃就迎面给了他一“大棍”。
月初,康熙对外放出了将要给胤礼赐婚,定已故靳文襄公之孙女靳氏为安亲王福晋,命钦天监测吉日颁旨,又命内务府筹备成婚诸事宜并修缮安亲王府为夫妻二人婚后所居。
此意一经传出,书芳就知道,有人要坐不住了。
板上的钉已钉进去一半,马上要木已成舟,德妃如今再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