斟酌着什么。
“呃……”王坤志尴尬地笑了起来,站起身来像是要阻挡什么。
王健宇开始痛饮罐头里剩下的啤酒,推出左臂示意对方,王坤志抬了抬眉毛,坐回原处。
王健宇一口气将所有的冰啤酒吞入腹中。
“禁区会对普通人产生影响,对吗?”
王健宇凝重地点了点头。
“我会死在这里,我猜得对吗?”
王健宇爆发出一阵大笑,笑得乐不可支。
“别激动,是我救了你,”王坤志发话了,他心不在焉地喝着啤酒,冷气在他的指间凝成水珠,滴落在沙发的软垫上,暗色迅速在橘黄的皮草上渗开,“要感谢就感谢自己的命吧,我刚好撞见了你们,否则你们都没命了。”
头越来越疼了,湿咸的海风阵阵扑打到面颊,唇齿间很快沾满了海风的气息。
“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?这……海是从哪来的?这小屋是从哪来的?我到底在哪?”
王健宇还没缓过神来,忍俊不禁地憋着笑,背过身去,左臂扶着阻隔着鱼儿们的透明墙壁。
“冷静,”王坤志将半满的酒罐放到面前的茶几上,“你还在新城,二十一号街区,这间小屋是我的住所,我暂时收留了你们。”
“那他妈的海是什么情况?”张智宇很想破口大骂,颅内的疼痛像是柄钻着脑髓的电钻。
“那?没什么,可能只是很逼真的感知效果。”王坤志轻描淡写地说。
张智宇欲言又止。
“行了,”王健宇转过身来,俯下身去,他已经恢复了泰然自若的状态,“我尽可能解释些问题,你别有太多疑问,记住,我只是疯子手里打狗的棍子,一根棍子可永远理解不了它主人的想法,我一直都是在遵从命令罢了。”
窗外,天际与海洋遥远的交际处,夕阳坠落的影子燃烧着绚烂的光,明亮的橘红色,仿佛流动的烈焰。
“请你记住,来到禁区只是迫不得已的决定,我从来就没打算过进到这要命的街区。嗯……你也得理解我的工作,我有选择吗?我没有,我必须按部就班完成被安排的任务,除去军火,我更像是指挥了一批殡仪队。至于任务?都是狗屁,我们基本不隔几天都得秘密押送一批没有姓名,没有证件,从新城里被抹掉的人们进到这个鬼地方,这就是我的工作。”
“禁区对我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?”
“现在已经不会了,”王坤志赶忙说出话来,“我编辑了你的眼镜,插入了一份保险程序,只要不摘下眼镜,就不会有任何事。”
“否则呢?”
“你会死,死得很惨。”
王坤志回答道。
“我的神经系统已经被编辑过了,神经网络,插入了保险装置的神经网络。”王健宇放下了酒罐,他坐会了原先的椅子,目光炯炯地盯着对方的眼睛,“最后,待会我也有些问题想问你,到时候请跟我一样,别有什么隐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