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南,我知道你在里面,也能听得到我说的话。”
虽然隔着一扇木门,看不清楚贺川南的表情。但温暖决定把心底话全部掏出来,诚恳地说:
“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,没有掺杂任何的功利和目的,也不曾想过伤害你。”
“还记得从艾米餐厅离开的那天晚上,我去找温城,跟他说过的一句话吗?我说,我留在你的身边并不是因为你是谁,而是因为我爱你。”
“即使你不是贺家二少爷,恒信集团的总裁,我对你的感情也不会改变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恨我,恨我欺骗了你,把你当傻瓜一样耍。可是小城的情况真的很糟糕,能不能先把恩怨放一边?”
“我对他,从来只有姐弟的感情。就像你和贺维之,假如他的性命受到威胁,想必你也会不顾一切救他。”
说到这里,温暖的声音逐渐变得哽咽,胸口仿佛被钉了无数的钢针,连呼吸也变得痛不欲生:“阿南,原谅我最后一次,好吗?求你了……我不想失去你……”
曾几何时,她也是个心高气盛的女人,这般卑微求原谅也是第一次。
话说完了,酒窖里面依旧一片安静。
淅淅沥沥的雨声,很快将温暖的抽泣声掩盖。她抱住膝盖把头深深藏在双腿间,绝望又无助。
一边是曾经出生入死的亲人,一边是深爱着的男人。
她曾天真以为自己能处理好这些关系,没料到成了伤害他们最深的人。
突然,酒窖里传来玻璃瓶倒地的声音。
他有在听她说话!
温暖一个激灵站起身,冷得发抖的双手轻轻摁在木门上,许久才挤出一句话来。
“阿南,对不起……”
“对不起……”
来这里之前,温暖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再哭。当所有的负面情绪扑面而来的时候,她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。
她怨恨自己的软弱和无能,更痛恨曾经撒下的谎言。
假如时间能回到最初,温暖依然会选择走这一条路。她不会放过任何可能挽救温城的机会,也不希望错过与贺川南的相识。
她恨的,是自己没有能力减少对他们的伤害……
从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三点,整整三个小时,温暖冒着寒风坐在酒窖门口。
哪怕贺川南没有任何回应,她靠在距离他最近的地方,才能感受到一点点的心安
。
然而,到最后她还是没等来他的原谅。
傍晚时分,雨终于停了。
贺维之拿着翻遍整个别墅才找到的钥匙,打开了酒窖的门。熟悉的身影正靠在距离门口最近的沙发上,一手拿着空酒瓶,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的吊灯发呆。
“你要吃晚饭吗?不吃的话,嫂子还省事儿呢。”
良久,贺川南才缓缓扭过头,视线有意无意瞥向门口的方向:“你不是说没酒窖的钥匙?”
咳咳,他明明听到敲门声,就是不肯开门罢了。
“嫂子担心你饿死在这里,特意翻遍整个家才找到的。”贺维之在沙发的对面坐下来,对温暖的事在只字不提:“明天上班吗?离开公司一天,你得损失多少钱?”
贺川南问非所答:“她呢?”
这个“她”指的是谁,贺维之当然知道,仍明知故问:“谁呀?我只在酒窖看到一个酒鬼,偷喝了我一百多万一瓶的罗曼尼康帝。”
贺川南的脸色阴沉了几分,抿了口酒冷冷地说:“在你眼中,我还不如一瓶酒吗?”
如此意气消沉的他,贺维之还真看不习惯:“别装了,明明很关心她,为什么刚才没有
开门?吵架也有限度,小心吵着吵着媳妇就跟人跑了。我刚才听她说,订了晚点去帝都的机票。”
捏着酒瓶的手一紧,贺川南的双眸冒着寒光,仰起头又灌了几口。不过一夜没刮胡子,他的下巴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