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暖是被冻醒的。
呼啸的北风从耳边吹过,她缓缓睁开双眼,身体不由自主发抖。眼前视野开阔,空气中隐约可闻消毒药水的味道。
如果没猜错,温暖被带到了医院的天台。她的双手被捆绑在铁丝网上,嘴巴贴了胶布,无法说话。
抬头四处张望,五六米开外,一抹黑色的身影迎风而立。
这个背影看起来有点熟悉,温暖一时间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。她只能发出“呜呜”的声音,试图吸引男人的注意。
下一秒,黑衣男人缓缓转过身。他摘下风衣的帽子,露出一张狰狞而扭曲的脸。
是崔建国!
温暖嗅到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,下意识想要挣脱捆绑双手的麻绳。就在崔建国所处的位置附近,放着几只不知名的金属罐子。
明明体积不大的几只破旧罐子,却给温暖说不清的压迫感。
她警惕地盯着眼前的男人,努力把浮在脸上的惊慌压了回去,一字一顿问到:“崔总,你到底想要什么?”
“贺太太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崔建国右手食指和无名指夹着香烟,步履艰难往温暖的方向走过来。
他停靠在一米以外,半蹲下来,对着温暖的脸吐了一个烟圈,露出诡异的笑容。
崔建国的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衬衣,脏兮兮的,鞋子不知道在那里弄湿了。脸颊一
片淤青,眼底下挂着两个很大的黑眼圈。
此刻,温暖的脑海中浮现一连串的形容词:狼狈、落魄、憔悴、扭曲。
所有负面的词汇用在崔建国的身上,也不过分。
眼前的他,与前些天在包间里衣着光鲜、自负骄傲的他,简直判若两人。
温暖的脑子在快速运转,网络上关于崔建国的负面新闻层出不同。他不是离婚净身出户了吗?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他将她绑过来,到底有什么目的?
“贺太太不能说话,我还真有些不习惯。要知道贺太太的这张嘴最能会说道了,要不然怎样在贺川南面前告我状?”崔建国阴阳怪气地说,伸手撕开了温暖嘴巴上的胶布。
温暖感到不寒而栗。
男人的字里行间,将自己失败的缘由扣在了她的身上。
难道这个疯子要报复她?
“崔总,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?我们只是商业联婚,没有感情。放了我,我可以帮你东山再起。”温暖试图劝服。
她早知道崔建国不是善哉,却没想到出事后第一个算账的人会是自己。
“贺太太居然天真以为,我会相信你的鬼话?”崔建国突然发烂,把手中的烟蒂砸在温暖的脸上。
那天在恒信办公室的时候,他不顾尊严几乎下跪求饶。他们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,也不给他任何机会,直接让保安
驱散。
“其实我……”
“闭嘴!”
崔建国突然情绪失控,高举右手狠狠甩了温暖一个巴掌。力度太大,她痛得尖闷哼了一声,随即又迎来了第二巴掌。
崔建国铆足了力气,扇得温暖眼冒金星,半边脸颊都肿了起来。她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,咬牙问道:“你到底想怎样?”
他想怎样?
贺太太不是最清楚吗?
“贺川南害我身败名裂、走投无路。如果是你,不会拉个人陪葬吗?”崔建国说这句话的时候,眼眸里是藏不住的愤恨。
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个女人,贺川南就不会一怒之下取消合作。没有取消合作,他就不会恼羞成怒进行反击。
没错,那些照片是崔建国发给八卦周刊的。那天晚上,他刚好在夜色酒吧借酒消愁,没想到会看到一出好戏。
他也要让贺川南尝试身败名裂的滋味。
没料到八卦周刊那些蠢货经不住拷问,什么都招了。崔建国一夜间成了过街老鼠,被列为行业的黑名单,就连东山再起的机会也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