继对方符合王余所说的“思维逻辑出人意料”的评价后,王余在某次通话后另一个漫不经心的评价忽而浮现在戈言脑海里“出乎意料的敏锐”。
戈言微微停顿,他跟王余其实一点都不像,不管是性格还是处事方式,就算是毕业后从事的方向都大相径庭,王余选择走上了最合适的路,而他则选择了另一条更艰难的路。
但对方说的没有错,他们确实是同一个老师带出来的,一对截然相反的师兄弟。
“你怎么猜出来”的问句在他嘴边徘徊,他反应过来对方的难缠程度,并进而意识到,从开始到现在的短短几分钟内,对方就牢牢的掌握着他们对话的节奏,并从他身上获得了足够多的信息,而他……只获得了对方并不想成为天才的基本态度。
他将疑惑咽下喉咙,悄无声息的打起了精神,不再被对方的外表所影响——虽然不明显,但对方天然无害的软绵绵模样,确实极大的降低了谈话对象的警惕心。
“你很敏锐。”他轻描淡写的带过了这个问题,转而道:“这是一件好事,你会在学校里过的很好。”他稍稍停顿,扯回了最初的话题:“你的回答是?”
谢依云看了他几秒,转而看向紧盯着她的谢杨玉女士,小声询问:“妈?”
谢杨玉女士扬了扬头,保持着她在女儿面前一贯的强大形象:“我闺女是个天才,我说出去不要太有面子。”
嘴硬心软的老妈,谢依云心里嘀咕了声,将目光落在杜宇飞身上,他有些意外谢依云的征询态度——至少这证明她确实把他的意见放在心上,他将嘴角的笑意扯开了几分,冲她欢快的点头,哪有一丝心理脆弱的模样,简直是活脱脱的萨摩耶本耶。
谢依云才将视线挪回到戈言身上,一如方才那般朝他露出软绵绵的笑:“那我愿意配合学校的研究……”
她停顿了下露出迟疑的模样,小小的脸蛋绷紧了,显得有些紧张:“但你们不会强迫我变成很多拟兽的引导者吧?”
她软绵绵的强调着自己的专一:“我已经有宇飞了,也没打算养很多……”宠物。
“咳咳。”杜宇飞捂住嘴,轻咳了下,顺手拿出储钱罐在她面前晃悠了下。
谢依云摸出硬币,扔进储钱罐,默默的闭上了嘴。
戈言微微扬眉,显然谢依云对引导关系的看法偏向老派——因为步入新社会的原因,老派观点历经三次大规模社会浪潮的批判,平等和包容的新观念几乎深入人心,而老派思维则在最近才艰难的从全民批判被纠正为辩证的接受,虽然会出现在年轻人身上显得有些违和,但不知为什么出现在对方身上却让人觉得十分正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