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虎也怒道:“怎么不是人话?他不是去看你,你们没有先说好的,你怎么早不去郭家,晚不去郭家,偏偏今天晌午就去了?”
冬儿喊道:“大胜兄弟叫我去看人的!”
刘虎道:“好啊,有郭大胜帮你们,你们更方便了。”
冬儿气得浑身发抖,道:“这买人又不是头一遭,你成心找事,跟我过不去是不是?”
刘虎也气道:“你是姑娘派来管伊人坊的,郭家买人关你什么事?”
冬儿道:“我领的是郭家的银子,大胜叫我帮忙试试那些丫头的手艺,我能不去吗?横竖不在伊人坊就在郭家,又没有多干。”
刘虎道:“怎么没多干!你两头跑,这样卖命,为的谁?你当我不知道呢。我晓得,你瞧不起你男人,把你男人看成眼中钉了。你不如学谢吟风,像对江明辉一样干脆把我弄死了,你给人做小妾去!”
冬儿几乎不曾气晕,又顾忌婆子在外听了笑话,只得道:“我不和你说。”便将儿子放在床上,自去开柜子换衣裳。
在郭家这段时候,她奶涨得厉害,将胸前衣裳湿了。
她从柜子里掏出一件大红织金百蝶穿花的褙子,配白绫裙,这是清哑赏给她的。因为她在伊人坊上工,伊人坊进出的女子非富即贵,若是穿得太朴素,或者衣裳没有特色,会降低伊人坊的格调。为此,清哑特准她一年四季衣裳都由郭家包了。她的衣裳都是伊人坊出品,无论衣料还是做工或者样式,都十分出色,每一件都很昂贵。
刘虎看得心头火起,不自觉攥紧双拳。
一天天下来,他觉得自己与媳妇差距越来越大。
站在媳妇身边,他觉得自己像个跑腿打杂的。
这使得他心里很恐慌,而冬儿一心扑在事业上,晚上把孩子哄睡了。还要在灯下画图设计,或者坐在织机前研究织布,一心求上进,她取得的成就越高。越受清哑重用,他就越恐慌。
今日,这恐慌因为郭大全的到来,爆发了。
他忍到冬儿把衣裳换好,那大红织金刺得他双眼充血。不顾一切地冲过去,对着那张又爱又恨的脸就扇了一巴掌,又一把抓住那高耸的****用力捏,骂道:“你打扮得妖精一样给谁瞧?天天在外浪!老子叫你浪!叫你浪!……”
一边骂,一边狠狠揉捏冬儿胸口。
冬儿疼得眼泪都下来了。
她也泼辣的很,便狠命捶他,哭道:“你个没出息的东西!你没本事,一天到晚就晓得拿媳妇出气……”
“没出息”三个字让刘虎暴跳如雷,擂上了拳头。
冬儿也开始掐他、揪他头发。
刘虎咬牙道:“好啊,你敢打男人!”
冬儿骂道:“你个混账东西。就知道打媳妇,你出去横哪!”
两人厮打不休,宝儿在床上大哭起来。
刘虎一拳头打在冬儿嘴角,冬儿觉着疼得不行,手一摸,都肿了,还有血。她绝望地看了眼刘虎,转身跑了出去。
刘虎还要追,然宝儿大哭不休,他忙喝叫那婆子来抱儿子。等他再追出去,冬儿早跑没影了,不禁在院内跳脚痛骂。
冬儿一边哭一边跑,不知往哪里去。
她现在这个样子。万万不能去伊人坊的。
这一会工夫,她死的心都有了。
而引起两口子争吵的郭大全,正坐了马车要去码头搭船回霞照,半路上,命随从将马车往另一条街绕行,说要找一家糕饼铺子。
随从笑问:“大爷要买点心?”
郭大全道:“嗳。买些点心。”
另一人赞道:“大爷真孝顺,出来都不忘记给老爷捎东西。”
郭大全失笑道:“我不是给老子买,是给儿老子买!”
随从迟疑道:“大爷说的是勤哥儿?”
郭大全道:“不就是他。听说妹妹跟小姑去京城,他就眼红了,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