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城海雾重,职事凌晨出。
宋默在殓尸房内坐卧不安,自昨晚看完张家老管家陆生的走马灯,他的心中一直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他怕唐意出事,可也只能干着急。
夜深宵禁,而且城门酉时便关上,他不是六扇门的捕快自然不能像唐意那般自在离城。
好不容易挨到天亮,宋默起开了殓尸房门板急匆匆往外走去。
一不留神,险些撞在巡视的小吏贺一鸣身上。
“你小子火急火燎的干嘛呢?”吴宛霖见是宋默,倒也没生气。
“秒极!”宋默抬眼便看到小吏贺一鸣与吴宛霖,心中一喜道。
虽然宋默通晓神行甲马之术,可毕竟此时是白天,无论是出城亦或是在官道上,难免人多眼杂惹人侧目。
宋默可是想好好的苟在殓尸司缝尸拿奖励,要是被有心人盯上不免会生出祸事来。
殓尸司虽为镇魔司下属一个不起眼的机构,但该有的脚力还是有的。
据宋默所知,殓尸司官署的马厩之内便养有两头胡马,因平时并不怎么用得上,一个个吃的是膘肥体壮,此时正好借来使使。
宋默试探着向两个小吏开口借马,没想到竟十分顺利,贺一鸣爽利的点头答应,吴宛霖跟着附和。
从官署牵马出来,宋默在老街买了块饵饼揣在怀里打算路上吃。
胡马高大但极温驯,宋默虽不擅长骑乘,但很快也掌握了些技巧。
官道平坦,倒也应付得来。
永乐门前,出城进城有序两列。
出城人少,宋默很快便过了城关。
进城人不少,其中最为惹眼是一辆驴车,两头长耳毛驴拉着板车,车上是一口黑木棺材。并未下雨,驴车夫却戴着斗笠,一件褐色长衫,泥点又多了不少。
宋默看着眼熟,细看之下才记起这人他之前在殓尸司见过,正是这驴车夫送了具竹席卷着的尸体来。
若真如魏喜所言,恐怕自己昨天所缝之尸正是他送来的。
想到这里,宋默不由地觉得有些巧合,不过想想殓尸司就那么大也就释然了。
从永乐门出了建安京,宋默直奔长宁县而去。
……
长宁县,街边凉茶摊。
身穿麻布的中年摊主煮着凉茶,小心的将热茶倒入木桶中放凉。
两个腰挎朴刀的不良人坐在靠里的桌子,大口大口的喝着桌上的凉茶。
“朱哥,夏胖子那王八蛋让我们管这街市,这不是明摆着让我们守大街吗?”麻小泗不满的将手中茶碗重重的磕在桌上,粗瓷茶碗顿时碎了一角,摊主心疼的咧了一下嘴角但什么也没说。
做生意本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何况这二位官爷看上去不怎么顺心如意。
朱柯同样冷着脸放下茶碗说道:“没想到夏胖子做的这么绝,我倒是小瞧他了。”
麻小泗有些不忿的说道:“再这样下去,我看咱们哥俩儿在这长宁县是待不下去了,都怪那该死的殓尸人。”
听麻小泗提到殓尸人,朱柯的脸色也阴沉了下去。
“要不是那殓尸人有心藏私,说不定这个案子我已经破了。”朱柯低声说了一句,眼神里闪现出一丝狠辣来。
端起茶杯,朱柯往外看了一眼。
街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,朱柯的脸色一下变得古怪起来。
“莫不是我气急所以花了眼?”朱柯忙喝了口茶,借以消除些心火。
“朱哥,你没事吧?”麻小泗见朱柯面色不对开口询问道。
“没事,就是刚刚花了眼,把骑马的人看成殓尸那小子了。”朱柯自嘲的笑了笑,想来定是看花了眼,一个臭殓尸的怎么可能来长宁县,怎么可能骑上这样俊的胡马。
麻小泗抬头看了一眼腾地一下站了起来:“他妈的,还真是那小子。朱哥,咱弄了他。”
朱柯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