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看了,都纷纷看沈韶光。
“去拿两个白瓷碗来,其中一个装清水,再拿一双竹箸、一些澡豆、一块白色干净布巾。”沈韶光吩咐阿圆。
阿圆应声而去,很快便拿了过来。
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沈韶光。
沈韶光能干吗?就是给洗个头发。
学着魔术师样子,什么都让大家先验看一下,沈韶光把那根头发擦了澡豆,涮洗干净,又轻轻用布巾吸干水分,把它放在另一个空碗里。
“大家可看出什么端倪来了?”沈韶光笑问。
有人眼拙看不出什么,这不就是根头发吗?也有人眼尖,“弯曲,还有点发黄!是这胡人毛发!”
那头发在汤汁子里看不大出原来样子,洗干净就现了原形。
众人打量那两个胡人,再看沈韶光和阿圆头发,再对比碗里那根,即便再迟钝这会子也明白了,这是来找茬儿讹诈!
“如何发黄就是我们?”那褐衣胡人急道。
一个客人幽幽地道:“对啊,也可能是猫狗畜生呢。”
众人一愣,随即便都看着那两个胡人哄堂大笑起来。
两人本已经醉了,被众人一激,又看沈韶光弱质女流,便干脆耍起了无赖,“你们饭食不干净,还诬赖我们!”说着便要掀桌案。
好在那桌子长,都是固定在墙上,一掀竟然没掀动。
当下便有见义勇为客人要上前制服他们,阿圆却快了一步,上去一把抓住那蓝衫头发,另一只手则揪住褐衫胡人领口,两人不提防,被胖丫头拽了个趔趄。
那两人要挣扎,但奈何被阿圆抓住了要害部位,又喝得着实有点多,如何挣扎得开?
众人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一步,给阿圆打开场子,想帮忙也讪讪地收回了手。
沈韶光是嘴把式,刚才见动手着实有些紧张,这会子气定神闲起来:“拽到外面去!”
在门口正扰攘着,坊丁竟然来了。
沈韶光忙上前陈述,众人也帮着分说,几个坊丁拽着两个犹骂骂咧咧无赖儿走了。
趁着人还没散,沈韶光赶紧为消除以后类似栽赃陷害打埋伏——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,把这事说得明明白白,以后再有类似栽赃嫁祸也没人信了。
先报备,“您说,若不是胡人,胡须是黄弯,或者这无赖儿逮个蝇子蛾子飞虫扔到菜汁子里,今天这脏水,还怎么洗得清?”
诸人点头,果真是。
再陈情,“小店里,便是最热时候,我和婢子也穿着全套防护围裙兜套,诸位也可以去店里看看,我们是不是干净?”
熟客们都再点头,这点也毋庸置疑。
再卖惨,“儿一介女流,流落于此,蒙坊里左邻右舍看得起,卖些糕饼菜蔬,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……”
众人同情心起,觉得这沈小娘子着实不容易。
……
一个灰衣仆役来到街边树下停着马车前,低声禀道:“回阿郎,已经垫了话儿,让他们仔细审审。”
林晏瞥一眼不远处小店门口神情哀婉沈韶光。
“多谢各位君子法眼如炬,帮儿分辨清楚……”沈韶光对众人轻施福礼。
众人虽然都只是当了一把“见证奇迹”观众,但这会子却觉得似乎自己也参与了抓无赖活动,帮了这可怜小娘子,都纷纷回礼。
“阿郎,还买狮子头和兰花豆吗?”
落下车窗纱帘,林晏吩咐,“不买了,走吧。”
沈韶光笑道:“可是有女、媳在身旁侍奉啊。一家子安安乐乐地住在一起,多好。”
听了这话,李娘子笑着点头,“可不就是图这一样儿?”
……
送走了前任租户,沈韶光便约请泥瓦匠和木工,开始装修新店面。在此之前,沈韶光也与旧店房东谈好了开墙事,并又多续了两年约。
如今店里收入多且稳定,虽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