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苼干笑一声,让池壁扶着自己起身,朝他行礼道:“这日头一上来,倒是有些困乏了,我回屋歇息了。”
瞧这语气,像是这王府里的常人儿了,连自个儿的屋子都有了。
“我让雨堂领你过去。”
赵止洵抬眸,吩咐雨堂一声。
雨堂急忙颔首,对着温苼道:“温姑娘,这边请。”
温苼的脸色实在难看得厉害,这人当真是没让她逾越半步,她微微笑着,三人出了前厅的门。
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,只剩下赵止洵和楚无念。
“过来倒茶。”
赵止洵恢复本色,对着眼前傻站的人命令道。
楚无念寻思着,您不是自个儿长手了?方才还帮着温苼倒呢,这会儿自己的就倒不得了?
心里这么想着,可嘴上没这么说,倒也不是不敢,只是还有事要求他呢,还是不要闹得太僵的好。
她乖顺地走上前,毕恭毕敬给他倒下茶水,“您慢用。”一杯冒着热气的茶呈到他面前,茶雾往上飘,他皱了皱眉头,“你想烫死爷?”
眼前站着的人蹙起细眉,这哪里烫了?明明是温的。
下一刻,她一手端起茶水,对着茶盏吹了吹,直到变凉了才递给他,“可以了。”
嘴里挤出这几个字来,半个字也不多说。
“你若是不高兴可以直说。”
他接到手里,眼角眉梢带了些许得意,嘴角往上扬了扬。
“没有。”她否认,尔后又继续道:“那位温姑娘在这里等了你许久。”鬼使神差的,她也不知晓自己为何要替温苼说这句话。
这人的脸色毫无预兆地冷下来,“那是她的事,你不该多嘴。”手里的茶盏往桌上一放,人站起身子走了。
莫名其妙。
楚无念站在原地,朝他吐吐舌头。
赵止洵这一口气被压得不上不下的,心头微恼,他没回书房,去了宋承誉那儿。
府上就这么放着两个女子,雨堂正要回前厅找他,才发现他出府了,他揩了揩额头上的汗,那人怎么将他落在府上了?
万一温苼与楚无念起了什么争执,他可劝不了,也不敢劝。
雨堂抱着长廊下的廊柱,眉头紧锁,只能离她们二人远远地,就算是出了事他也只当没看到。
自从和楚无念闹出上回的事之后,宋承誉就一直没敢靠近赵止洵,这会刚从鹤鸣楼听完曲子回来,陡然见到这人在他的院子里坐着,他整个人往后滑了一步,差点摔倒在地,还好被身后的侍从扶住,不然他该摔个四面朝地了。
“正琅,我是不是看花眼了?”
他朝这人走来,揉了揉眼睛,喉头上下一动,连坐都没敢坐。
该不会是过来秋后算账的吧?
想到这,他后脖子一凉,又往后退一步。
“若是你在旁的女子面前维护自己喜欢的女子,还得不到她的好脸色,这是怎么回事?”
忽然,这人开口问他。
声音幽幽的,又不抬头,只看着杯中被他摇来晃去的茶水。
“啊?”
宋承誉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,这人莫不是烧坏脑子了,跑来问他这种无关紧要的事?
“正琅,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?”缓了缓,他才敢开口问。
赵止洵抬起头,威凛的眸光朝他看去,“嗯?”他反复问了一句。
“这我可说不准,没准是她见到你同旁的女子太亲近,心里不好受吃醋了,所以才没给你好脸色。”
宋承誉知道他说的是楚无念,可另一个是谁他不知道,只能天花乱坠地乱说一通。
不过女子嘛,十个有九个都是爱争风吃醋的,他这话也是有根据的,不全是胡诌乱扯。
“吃醋?”
赵止洵不晃手里的杯子了,认真想了想宋承誉说的话,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,他怎么就没想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