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飞匆匆进了宸王府,将刑部大牢的消息传了回来。
“什么?”木清雪听完后大为震惊,“陈世美死了?”
秦飞颔首回道:“刑部说是畏罪自杀。”
好一个畏罪自杀。
陈世美能为荣华富贵接近康宁,连妻儿老母也不放过,又为活命指认太子,怎么可能会畏罪自杀?
背后一定有问题。
祁渊摩挲了下玉扳指,轻轻笑了笑,“阿雪,再等等。”
以太子的胆子和能力,能在父皇眼皮底下做这么多事的可能性很低,要么是有人在背后帮助,要么太子就只是个替死鬼。
陈世美无辜死在刑部,父皇没那么蠢,自然知道背后有问题。
祁渊猜得没错,景帝收到消息后独自一人去宗人府会见太子。
甫一走进宗人府,太子的嘶吼声便传了出来,“本宫要见父皇!本宫是冤枉的!”
景帝眉头跳得厉害,他这个太子好吃懒做,毫无建树,脑子蠢笨,的确不像做大事的人。
“开门。”
狱卒打开牢门,景帝走了进去。
太子一见父皇,鼻涕泪水糊在一起,呜呜哭道:“父皇,儿臣是冤枉的,儿臣只派人偷运官银,其他的事不是儿臣做的,还有东川的事,儿臣根本就不知道……”
景帝揉了揉太阳穴,心里烦躁:“证据确凿,你还有什么话要说?”
“父皇,父皇……儿臣想了一天,将所有的事都写在这里,想找人呈给父皇,没想到父皇您就来了,您也不相信是儿臣做的,对不对?”
太子从怀里掏出手帕,上面用血写着满满的字迹,他颤抖着手呈到景帝面前,泪水滚滚而下。
景帝皱眉怒斥:“别哭了。”
他本就不相信是太子所为,陈世美一死便断了线索,他让刑部对外说是畏罪自杀,暗中派人盯着几个皇子。
太子也该长长记性了。
太子用袖子擦干眼泪,红着眼眶看向景帝,眼里的委屈都要溢出来了。
景帝无奈的叹了口气,但凡太子能争口气,他也不会想要废太子,而今太子被抓个正着,唯一的证人已亡,太子被废已无转圜余地,朝局势必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“你就好好待在宗人府里好好反思反思。”
说罢,他从袖中拿出一份圣旨放在桌子上,大步离开了牢房。
太子打开圣旨,瘫坐在地上,痛哭出声,“父皇,儿臣知错了,儿臣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翌日早朝,太子谋反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众大臣的口中,太子党战战兢兢,靖王党内心雀跃,只不过大家都怕惹怒陛下,故作正常。
徐公公打开圣旨宣读: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,太子祁楚不法祖德,不遵朕训,奢靡乱权,鸠聚党羽,以下犯上。若以此不孝不仁之人日后为君,必致败壤国家,戕害万民!朕苦思久矣,祁楚所为不足以担当太子之位,废为庶人。钦此。”
景帝并未以谋反罪废太子,百官们明白这是给皇后和李家一个脸面。
若定下谋反罪,李氏一族将彻底消失在南召。
下早朝后,尚书大人悄悄拉住了木相,试探性问道:“木相,陛下这是何意?”
木相捋了下遒劲的胡子,眸光微闪:“圣意岂是你我能揣摩的,刘尚书,我还有事,先告辞了。”
刘尚书挥了下袖子,脸色沉了下来。
木相哪里是不清楚,分明是不想挑明。
陛下需要李、苏、木三大家族维持平衡,太子被废,李家还有一位齐王。
储位闲置,齐王、宸王和靖王将会展开一场夺嫡之争,三方互相拉扯,又会维持新的平衡,不至于让靖王一家独大。
只要不是齐王,木相都会是未来南召的国丈。
刘尚书看着木相渐行渐远的背影,若有所思……
靖王府。
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