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宁吸了吸鼻子,“皇嫂,你说。”
木清雪握住了她的手,“阿宁,陈世美已被抓进了刑部大牢。”
“什么?”康宁与陈世美的原配妻子余氏二人异口同声。
木清雪看了二人一眼,又道:“陈世美与太子勾结,意图谋反,证据确凿。”
余氏瘫坐在椅子上,神色复杂,她是恨陈世美,但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,谋反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,婆婆和宇儿他们……
康宁难以置信的退了几步,泪水随之滚落:“七皇嫂,驸马他哪来这么大的胆子,会不会弄错了?”
木清雪摇头:“驸马已经在陛下面前承认了罪行,此事已无转圜的余地。”
康宁跌坐在地上,再也抑制不住情绪,痛哭了起来。
陈世美。
这个她心心念念爱了多年的男人,到头来不仅欺骗、背叛了她,还胆大包天行谋反之事。
木清雪微微叹息:“阿宁……”
康宁倏地笑了,从地上缓缓爬起来,“七皇嫂,阿宁已想明白了。”
刑部大牢。
康宁郡主站在陈世美的牢房外,看着坐在地上遍体鳞伤的男人,眼神冷得发寒。
从宁大夫的药舍离开后,她便派人去查了陈世美,原来他从一开始接触她就是带着目的的,每一次巧合和偶遇都是他刻意安排,只为荣华富贵。
所有的温和良善都是他的伪装。
陈世美听到动静,抬头看到康宁郡主时,绝望的眼神倏地亮了起来。
他从地上爬起,整理下乱糟糟的头发,扑向牢门,双手握着铁栏,“郡主,郡主救我,我是冤枉的。”
康宁却是嫌弃的让了一下,冷觑了他一眼。
“康宁,你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。”陈世美一愣,心里有个不好的想法呼之欲出。
康宁从袖口掏出一张纸递给他,“驸马,这是和离书。”
陈世美瞪大双眸,往后退了几步,连连摇头:“为什么?”
康宁自嘲的笑了笑,“为什么?你为荣华富贵,处心积虑接近本郡主为你铺路,你弑母!杀妻!弃儿!你置本郡主于不仁不义,你还有脸问为什么?”
她真是有眼无珠,看上这么一个男人。
陈世美矢口否认,怒吼道:“你听谁胡说的,这根本就没有的事!”
“我说的。”
余氏从暗处走了过来,牢内光线昏暗,陈世美看到她的脸,吓得往后退了几步,眼神闪躲了一下。
“你,你不是死了吗?”
余氏已看清了他的真面目,嗤笑道:“福大命大,我被郡主救下来了,没想到吧。”
陈世美瘫坐在地上,也不知想到了什么,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,“要怪就怪你挡了我的路!”
康宁看着眼前的枕边人卸下伪装,是那么陌生,又那么可怕。
“陈世美,你让我很失望。”
陈世美冷呵了一声,“你以为我爱你?我不过是图你的权势,你要不是郡主,你以为你算什么?”
他攥紧手中的和离书,眷恋的看了一眼,而后疯狂撕扯。
碎纸屑在牢内飞舞,陈世美抬头,任凭纸屑落在他的脸上。
康宁和余氏二人却没有再看他一眼,潇洒的离开了。
待到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,陈世美脱力般靠在墙面,苦笑了一下。
牢里出现一道暗影,“你很听话。”
陈世美看向暗影,闭了闭眼:“你满意了?”
暗影没有说话,只留下了一瓶毒药,意思很简单。
被弃的棋子,没有活下去的权利。
陈世美捡起四散的纸屑,看着上面娟秀的小字,满目悲怆。
他原本也是少年郎,有为国家做贡献的抱负,可惜一步错,步步错,被那些人拖入深渊。
他是派人追杀妻儿老母,可那是做给他们看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