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眼里的落寞,他捋了捋胡须,又道:“不管是掌家权还是默认下人们唤她夫人,这些年我尽可能给了她荣耀,可她还是不知足。”
景帝看似温和实则多疑,这朝堂内外安插的探子数不胜数,昭然少女终成无知的妇人,竟要在帝皇眼皮子底下将自己的女儿塞给靖王,还几次三番谋害清雪。
桩桩件件。
早就将他这些年的情意也耗尽了。
到底是。
物是人非。
他长叹了一口气,将思绪从遥远的过去拉扯回来,目光锐利而透着寒意,“若是苏氏与你母亲,与叶氏之死有关,为父必会秉公处理,还她们一个公道。”
木清雪抬头,黑亮的眸子正对上那双红了眼眶、眼底却满是悲怆的中年男人,一时之间,她竟不知如何开口。
他对原身而言,确实是个好父亲,但在处理自己的感情方面,也的确处理的很糟糕。
“雪儿是不是还在怪父亲,当初若不是、咳咳!”
他激动的猛咳一声,咳出一摊血来。
原就苍白的脸色又冷了几分。
踉跄着身子险些摔倒在地,被木清雪一把搀住。
“父亲!”
慌乱中踢翻了一张椅子,“碰”地一声摔在地上,震得门外匆匆赶来的某人身子一愣。
枝丫——
门倏然被人推开。
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踏光而来。
木清雪抬眸便见那人一袭白袍不染尘埃,面若好女,容貌惊人。
是宁川。
木清雪登时留下了两道鼻血。
她匆匆擦掉鼻血,拍了拍自己的脸,试图将自己打醒。
这都都什么时候了,脑子你还犯花痴,留什么鼻血啊。
宁川迈着步子走了进来,弯腰道:“情况紧急,在下冒昧了。”
他帮着木清雪一同将木存恩扶到床榻之上,伸手搭脉,见脉象异样,眉头微皱,但他什么也没说,匆匆写下药方递给木清雪。
“按照这个药方煎药。”
木清雪接过药方,微微颔首道:“烦请照料一下,我马上就回来。”
“放心。”宁川应道。
宁川毕竟是大夫,定然能照顾好父亲。
她放心的走出房间,在院子门口见香兰守在门外,将药方交到她手上,附耳交代了几句。
“香兰,速去速回。”
香兰迈着步子匆匆离去,一阵狂风卷起枯叶飞扬,给院子里平添了几抹萧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