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今晨见二叔和二婶关系恩爱,清雪也心有羡慕,聊着聊着便提到了苏姨娘,二叔可对您夸的紧呢。”
苏氏脸色惨白,险些从床畔滑坐下去,幸好木清雪合时宜的扶了她一把,这才没有在老爷面前丢了颜面。
木清雪这话言外之意好像是在说她与二爷关系匪浅,要胡乱给她安个叔嫂不伦的罪过啊。
她凑到她的耳边,低声提醒道:“苏姨娘该小心些才是。”
苏姨娘眼眶一红,看向木存恩的目光里蕴着水雾,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“老爷,自从那件……事后,我与二爷极少见面,想必清雪也是开玩笑的吧。”
木清雪睁大无辜的双眸,乖巧的眨了眨,“苏姨娘,二叔只是夸您时常照顾二婶,您想哪去了。”
方才那话是她胡诌的。
二婶其实并未晕倒,只是故意引诱那凶手上钩,没想到他们低估了凶手,竟然让他逃走了。
而她从许家兄妹那获得的消息可以推测出,苏氏是知晓二叔被害的消息,而且她与那凶手见过,甚至连叶氏与洛氏之死皆与她脱不了关系。
只是她现在没有足够的证据。
苏氏背靠世家清流的苏家,在南召读书人眼里的威望颇高,若是无凭无据就惩治苏氏,怕是会掀起朝中动荡。
她不愿,也不会这样做。
可苏氏若是真害了如此多的人,她必要为冤屈枉死的人讨回公道。
所以方才也只是想试探一下他与假二叔的关系,没想到竟诈出来其他东西。
听二婶说几年前二叔便与父亲吵了一架,兄弟关系不大如前,她并未说具体原因,只是红了眼尾。
看来这木家的事还真是剪不断,理还乱啊。
苏氏气急地紧紧攥住衣角,没想到她竟被一个未及笄的女孩给耍了!
可现在老爷还在身边,她不能生气,她要保持住一个合格贤良的后母。
嘴角弯起一个勉强的笑容,“老爷,清雪这说话大喘气的,竟让我误会了,呵呵。”
木存恩佯装什么也没听到,什么也没看到,理了理睡皱的衣襟,摆手道:“都出去吧,我有些累了。”
木清柔福了福身,声音温婉好听:“清柔告退,就不打扰父亲休息了。”
苏氏本想来探听些消息,没想到反而被木清雪套了话,险些把那件事也给说出来了,她匆匆福身告退,步子迈的极快。
待到二人身影消失不见,木清雪“噗嗤”笑出声来。
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。
木存恩看着房门外偷乐的少女,低斥道:“清雪,你这次玩的过头了。”
虽是斥责,但那声音里却无任何责怪之意,反而蕴了几分宠溺。
木清雪缓缓转过身,黑亮的眸子里镇定而又坚定,“父亲可看出什么了?”
“苏氏这些年做的事,为父已查到了,”他从床榻上走下来,行至木清雪面前,拉过她白皙嫩手,安抚道:“这些年委屈你了。”
“不委屈。”
她摇了摇头,目光却转到轩窗上悬着的风铃,微风掠过,风铃声悠悠响起。
“父亲,若是母亲与叶姨娘的死与苏姨娘有关,您打算如何做?”
木存恩缄默片刻,时光随着铃音穿梭摇摆,好似回到了年少之时,那时苏氏还是阳光明媚的少女,不谙世事。
“当年我与苏氏青梅竹马、情意为真,可后来遇到你母亲,才知何为爱情,圣上为我和你母亲赐婚,一时传为佳话,可为父到底是负了苏氏。”
木清雪听到这话,眸光黯淡下来。
她还以为他是个待原身极好,孙嬷嬷口中赞不绝口的好父亲、好夫君,没想到她挑开心结来问这个问题,竟得了这么个答案。
这话说来说去还是舍不下苏氏,哪怕她害了自己的结发妻子吗?
木存恩自然注意到了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