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已经出现在了大片黑色土地中间。
正方形黑土提悬浮于被五彩光幕所包围的空间内,面积只有几十平,土层厚度也不过一米多。
土地上还种植着几棵前世没来得急收割的草药闪烁着蓝色光芒。
右侧有间简陋木屋也在随着灵力波动而上下起伏,那是养殖活物的牲口棚,可惜从未用过。
正对土地的一栋贴着白色瓷砖的二层小楼,是他根据自家房子幻化而成。
三室一厅的结构,客厅用做炼丹房,两间卧室存放各类丹方与高阶成品丹药,最后一间屋子堆满了灵石。
此空间隔绝了与外界的一切信息联系,人无法长时间待在里面,身体极限一到就会被送出空间。
宁妨刚抬腿走进客厅,身子一歪,眼前的场景变化,人已经回到了桌边。
“修为还是太弱。”他叹。
抬手挥散结界,宁妨揉着胀痛的脑门起身,贸然进入高阶空间还是有些勉强,身体就像是被谁揍了几拳一般疼痛难忍。
以至于他推开书房门蹒跚着走出时,辛未还以为宁妨是被几个不孝子气得如此。
“侯爷,属下搀您回房。”
“无事。”
宁妨摆着手,抬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,转而交代了另外一件事。
未遭顶包入狱的辛未之前常年在坊间几家大武馆中任武师,认识不少身手了得之人,宁妨托他帮着寻几人回府任职。
“侯爷要训练一批侍卫?”
“准确来说是暗卫。”
高门大户之主都有训练有素的侍卫帮忙处理各类要事,暗卫则是收集情报以及处理秘事所用。
侍卫常见,暗卫却极其隐秘。
一听宁妨这么说,辛未沉吟了半晌,默默跟到卧房门口时才吞吞吐吐开口:“属下还真认识能训练暗卫的师父,就是……”
“可是有何难处?” 宁妨停下步子转身。
他本想亲自上场教,既然辛未有合适人选,当然能省事就省事。
“那人未在宁江郡,属下要亲自去请人,这一来一去的……至少得三个月。”
“去便是,我正好趁这段时间找人。”
找人是其一,在这期间宁妨还需要炼制一些丹药,几个闲得天天惹事的儿子也该拉出来练练了。
得了命令的辛未趁夜启程,闹哄哄的侯府也没人注意到他突然消失。
在书房被宁于泓一通嘲讽的宁于砚心有不甘,接下来两天不停找茬挑衅,以至于二房与三房的下人都吵得不可开交。
躲在房内炼丹的宁妨被各类告状消息扰得不得清净,一怒之下派人将宁于泓与宁于砚都抓到了世安院。
他将两人安排在书房内,面对面坐着抄写《三字经》。
而宁妨本人就坐在荷塘边的软榻上看书喝茶。
只要两人语气稍有不愉,宁妨立即起身一人一戒尺,写得字不顺眼就退回重抄,一人不合格两人都重抄。
晚上两兄弟就在宁妨卧房内打地铺,完全是同吃同睡。
如此三天下来。两兄弟望着同样被抽得红肿的手背,竟莫名升起股同仇敌忾之感。
一场秋雨一场冬。
昨夜降下的淅淅沥沥小雨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没停,宁江郡一夜之间像是被清洗了个干净,路上撑着油纸伞的行人裹紧了单薄衣裳匆匆走过。
南阳侯府的马夫赶着马车缓慢穿过青石板路,小心翼翼避让着狭窄玲珑巷里相同方向的马车。
宁妨撩开车帘朝外看去,一阵寒风吹进,只身穿上好冰蓝丝绸宽袍的宁于墨冷得立时一个哆嗦。
再转头望望披着件纯白色兔毛边大氅的宁妨,宁于墨连肠子都悔青了。
“入了信阳伯府后休得多言,一切听我行事。”
对于长子眼中□□裸的羡慕,宁妨只想送他“活该”二字,要风度不要温度再受罪也自己受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