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12点入夜后,大家或靠着墙或躺在地毯上,开始进入梦乡。
甘漠漠睡不着,本来她吊了两天应该好好休息的,只因水池边出现的诡异一面让她辗转反侧,就是睡不着。
悄悄睁眼,她看到胡州去上厕所,不过在经过男厕时,明显停了一下。
甘漠漠悄悄跟了上去,避开摄像头,躲在暗处观察。
忽然一只手捂住她的嘴,她一惊,慌张地拼命去扯那人的手,想看看到底是谁。
可是对方力气太大,她根据手型的大小判断是个男人,而她的力气明显不及对方。
情急之下,她直接踩在对方脚面上,趁着对方疼得松开手,转身要跑。她一个伸手,几根胶丝缠住了那人的两个胳膊,绑在了一起。
“放开我。”那人低低地吼着。
甘漠漠盯着他胳膊上的胶丝又愣住了,这回不是幻觉,心底不是不惊骇的。
原来是真的,事实不能否认。
厕所里有了动静,怕是胡州要出来了,她赶紧撤掉了胶丝,然后一缩,胶丝消失。
小白的手指着她,阴冷地怒道:“你用了什么东西捆我?这大半夜的不睡觉,我看你有鬼。”
“你才有鬼。我就是想上厕所,你躲在暗处想干嘛?”看到胡州出来,没等他有反应,她赶紧闪进厕所,然后“砰”一声,将厕所门关紧。
胡州出来看到他们俩,先是一愣,再看到甘漠漠猴急的样子,还有小白一脸阴狠的样子。他眉头紧皱,一句话不说,与小白擦身而过,往回走。
甘漠漠上完厕所回来,外面已经无人。除了昏黄的走廊灯,所有人都安静下来,外面树影婆娑,两百米开外是海边,那里停着几艘小船,是玄门寻人用的。
她回到自己的位置,除了她,其他人似乎都睡熟了。
她心绪难平,今晚发生的事给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了,她需要好好静静。
低下头,视线冷不丁落到了双手上,忽觉有双眼睛好似在暗处盯着自己。她赶紧抬头,环顾一下四周,没人,只除了墙角处冷冰冰的摄像头。
她盯了摄像头好一会儿,忽觉这些天,他们的一举一动全在对方的视线之下。
她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地突突狂跳,怎么办?她竟然就是他们要找的蜇族人,她要怎么逃出去?
只是她真的是蜇族人?
摸了摸额头,很烫,应该是在发烧,又或许是在做梦。
她赶紧躺下,找了个舒服的姿势,闭上眼。
幽森的海底,来自四面八方的水压让她无法呼吸,眼瞅着她就要死了,葬身海底,一个幽远的声音好像在呼唤她,听不清楚,她以为那是地狱之门的小鬼准备将她带走。然后出现一道亮光,一个人影恍惚过来,围住了她,周身的柔软让她觉得很舒服,
也许这就是濒死的感觉,还挺不错的。
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坦和愉悦,自己的身体仿佛飘到了另一个世界。
眼前开始变得迷蒙,出现了血的颜色,在那道亮光下,是那样鲜红,那样诡异。身体变得轻飘,意识越来越模糊,在看到千万条丝线在眼前飘动后,她彻底陷入了黑暗......
她猛然睁眼,那感觉那样真实,绝不是梦。那亮光,那丝线......
她心跳得更加狂烈了。
对了,在掉入海中之前,她是被人追赶,是她爸爸的人,她慌不择路,直到被追到了海边。
她无路可走,也不想嫁个残废。因为残疾的人大多心里都有病,在医院里,她就亲眼看到一个女人被残疾的丈夫打骂,女人受到委屈也默默受着,就这样还被公婆数落。
在看到即将起航的游轮时,她是想混进去的,奈何查得太严,几次被阻挡。
直到她看到邮轮下似有可以抓握的东西,或许只有赌一把,只求在半路上她能够被发现救上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