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茂业说得笃定,司煜心里却有隐隐的预感。
“现在去查。”司煜一手扶额,竭力保持清醒。
消息很快从永福宫带回来。
赵氏果然还没有死。
司煜眼中阴戾,幽深如狼,膝盖上的手紧紧握拳。
竟真的是她!
算算日子,南灵国使者也差不多已经在朝见的路上了。
男人眸色一动,低声吩咐:“将南灵国使者半月后入京觐见的消息告诉赵氏。”
珊萝粉、生死蛊种种手笔,若真是她,便无疑云了。
……
苏曈兮有心多留云朝歌几日,整日带着她在宫里东走西逛,畅通无阻,真切地让云朝歌体会到了司煜对苏曈兮的纵容。
随意出入乾清宫、随意翻腾司煜的私库都是寻常事。
便是不高兴时给司煜甩脸子也是司空见惯。
即便是父王,也不曾让母妃如此肆意,更何况,司煜贵为君主。
云朝歌好像隐隐有些明白,为什么父王母妃替她选了伊乐特了。
在草原,她便能和苏曈兮如今一般,永远在父王的庇佑下肆意妄为,随心所欲。
御花园中的绿芽尽数抽出,今岁春天格外早些,桃树上已经错落有致地缀满了桃花,娇而不妖,分外可爱。
这几日苏曈兮拉着云朝歌日日都去摘桃花。
惦念着用花瓣做桃花酥是一方面,单纯地想玩是更重要的方面。
昨夜雨疏风骤,粉红的桃花瓣被打落了不少,微卷的花瓣上滚动着圆润的露珠。
“云姐姐,快来!”
苏曈兮今日穿了一件白色为主色调的蝶戏水仙月裙,在深红浅红的桃花树下既融洽又亮眼。
云朝歌笑着答应。
她还是做草原的装扮,耳边编着小辫,一身宝蓝色的骑装。
数日下来她也想了很多,近段时间的失魂落魄几乎不见了踪迹,又是苏曈兮第一次见到她时的英姿飒爽。
两人投入在玩闹中,殊不知自己成了他人眼中的风景。
苏曈兮先发现了站在不远处树下的男孩。
“你是谁呀?”女孩的声音软软的,有些娇俏,带着一丝拖长的尾调。
男孩被发现,许是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失君子风度,不好意思地微微低头,一时不知道是上前道歉好,还是转身就走好。
但是来不及考虑了,苏曈兮和云朝歌已经手牵手走到了他面前。
男孩本是低着头,看到地上精致的裙摆,猛地抬头,骤然看到站在自己身前的苏曈兮,带着些婴儿肥的脸蛋唰的一下红了,仿佛枝丫上开得正盛的桃花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苏曈兮好奇地看着眼前似乎比自己还小一两岁的男孩,脸上挂着浅笑,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。
“啊……我……我叫赫连文拓。”
男孩说得支支吾吾,始终低着眼眸,不敢直视眼前女孩亮晶晶的星眸。
闻言,云朝歌抓紧苏曈兮的手,牵着她后退了几步。
见苏曈兮不解地偏头看着她,云朝歌解释:“曈曈,赫连是南灵国的国姓,他是南灵国的人。”
南灵国的人要来,苏曈兮是知道的。
正是因为这件事,司煜已经好几天不见人影了。
身后的桑茶听到眼前可爱无害的男孩是南灵国的人,脸色立刻变了,上前扶住苏曈兮就要回去。
“娘娘,南灵国的人善蛊,您不要靠他太近了。”
南灵国是在司煜登基前俯首称臣的,在此之前南灵国与靳朝的关系算不上好。
南塞有很多南灵蛊毒害人的传说,真真假假不说,靳朝人对南灵人的态度可见一斑。
桑茶明显的警惕姿态让男孩无所适从,他不安地站在原地,头愈发垂得低了,柔顺的头发垂在身后,像一只委屈的小狗。
苏曈兮不赞同地摇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