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棚里的人讨论得很热闹:“说起来,这皇后娘娘也是有些传奇的很。”
“据说是打青州那边逃荒过来的,带着一村人千里迢迢九死一生的入了关,又被人给骗到老北山那穷山恶水的地方!”
“谁能想到啊,这位皇后娘娘愣是凭着一身本事,将老北山给打理好,还把对面的辽人也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。”
有人笑道:“那你们可能不知道,皇后娘娘亲老子来头还不小呢!”
另一人嗤了一声:“啥来头不小,不过为求富贵,抛妻弃子的玩意,尚了秀山那个人尽可夫的贱货,居然还好意思让原配去做妾!”
“切!这种人得亏是没了,不然今时今日还不得将皇后娘娘给恶心够呛!”
旁边一老汉摇头笑道:“虽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,可人家王妃娘娘对我等小老百姓都礼遇有加,对关外来的流民更是心存仁厚。”
“但凡他荆家人不作死,又岂会落得那般下场。”
“居然还联合那反贼陈玉璋来算计污蔑娘娘,简直是其心可诛啊!”
坐在斗笠人身边的几个汉子显然有些不悦,正欲起身与人辩解一番,却被斗笠人按住了。
几人起身付了茶水钱,而后便打马而去。
行至远处,几人才勒马停下,身边汉子愤愤道:“大哥,她便是做了皇后娘娘又如何,您再怎么说,那也是她亲父,说破了天,她还能不认您这个亲爹不成?”
“就是,如今天下安泰了,诸王尽数被杀,便是蜀中也很快会平定下来,天下之大,我等又该何去何从呢?”
为首之人正是荆伯安,他当初见蜀中不安稳,便借着送萧致宗出去的名头,一道去了幽州。
不料幽州河间王太过残暴,他一见势头不对,拉了一众兄弟出来。
后来听闻秀山被阮太后处以骑木驴之刑,就是小儿子荆玉璠也被人给乱刀砍死。
从前繁华落寞,一切好似一场大梦,梦醒之后寂寥无比。
一群人各处游荡,如今竟是没个安身之所了。
荆伯安勒马望着远方道:“如今天下安定,没了咱们的用武之地了,先前分给你们的银钱,都带上各自回老家去吧!”
“半生漂泊,回家之后娶个媳妇生个大胖小子,好生过日子吧!”
汉子有些不甘心道:“大哥,你明明可以.....”
荆伯安挥手打断了汉子的话:“我与他们母子三人几年前就已经断绝了关系,如今又何必上赶着去闹得
自己没脸呢!”
可笑,他年近半百之数,才明白过来这些道理,要是早些年便想明白,又何至于.....
“都散了吧!”荆伯安长叹一声,而后打马消失在了几人的视野之中。
北地金城。
费嬷嬷将一桶稀粥和一筐窝窝头给扔进了猪圈。
陈母喃喃道:“今日伙食怎么这么好?”
如今的猪圈里,只剩下她与儿子两人了,陈父已经扛不住,早早便病死了。
费嬷嬷鄙夷道:“今日新帝登基普天同庆的大好日子,这才给你们改善一下伙食!”
陈母一听这话随即一脸急色的问道:“新帝是谁?”
“是谁关你屁事啊!”费嬷嬷不耐道,而后似想起什么转头道:“哦,新帝是谁,老婆子不是很清楚,可皇后娘娘是谁我倒是清楚的很。”
“正是被你老陈家差点逼死和离的前儿媳荆氏,真真是命啊,谁能想到一个被人和离过的妇人,如今居然母仪天下了。”
“可惜你那死鬼儿子,竟是连个封侯拜相的命都没有!”
陈母跌坐在地,连素来跟儿子抢食的欲望都没了,口里喃喃道:“不可能,怎么可能,就荆梨那个小贱人,她哪来的福气能够母仪天下
?”
“骗人的,你一定是骗人的!啊!啊!”陈母受了不了这般刺